林眠眠轻咳一声,笑着说:“刚才就听到一道的声音,很像你,结果还真的是你呀。”
安以绥点了点头,看到林眠眠手中抱的书,说:“你好,林同学。来图书馆借书吗?”
林眠眠将书放在桌子上,热情安利,说:“嗯,是我很喜欢的一个作者推荐的,《活下去的理由》,你看过吗?”
安以绥:“嗯,最近在看。”
林眠眠惊喜道:“哇,真的吗?”
安以绥看着女孩干净的笑容,提醒道:“其实这本书不太适合你,它有些压抑。”
林眠眠笑了笑,说:“没关系,看书就是为了体验不同感觉。”
顿了顿,林眠眠看着安以绥,很认真的说:“说实话,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感觉你真的很像我喜欢的那个作者,他笔下的文字给我的感受和你给我的感觉很像,哦,对了,他叫危月燕。”
安以绥愣住了,说:“你说很喜欢他,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喜欢他吗?”
林眠眠思考片刻,说:“我很喜欢他笔下的一句话,‘我从不期待光明的临幸,因为我是月亮下的独行者’。当然,最重要的是,他的文笔很好,很有力量和韧劲。”
安以绥抿了抿唇,低头不语。
韩凌斜倚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转着笔,看着林眠眠不断和安以绥套近乎,渐渐两人聊得越发投入,真的忍不了了。
韩凌直接打断,面色不善:“喂喂,林学委,他可是我的辅导老师。”
林眠眠看了韩凌一眼,做出一个十分明智的选择,直接对安以绥说:“你建议多一个人吗?”
安以绥刚想点头,韩凌就不服气的出声:“凭什么?”
林眠眠理所当然:“因为我太想进步了。”
最后四人位的实木座椅又加了一个人。
太阳慢慢落下,天边的火烧云越发红艳。
安以绥和林眠眠两个人边走边谈,已经彻底将韩凌忘记了。
韩凌不近不远地缀在后面,内心有点烦躁,像是有一颗蒙尘的明珠,原本只有自己发现了他,结果现在又多了一个竞争者。
韩凌顿感微妙,脸色有些不自然,艹,这他妈是是什么比喻!还有,虽然安以绥真的很可爱,小小的,不不不,男的不能用可爱来形容,但……
韩凌晃了晃脑袋,将混乱的大脑重新启动,有些神经兮兮地自言自语:“都怪安以绥,没错,谁让他长得那么白净!”
安以绥隐约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于是回头问道:“什么?”
韩凌心虚道:“没……没事,你们接着聊。”
林眠眠双手合十,言辞恳切:“容城一中的130年校庆就要到了,我们话剧社打算出一个节目,你能不能来帮忙?拜托了。你的作文每次得分都超高,改剧本对你来说应该是小意思吧。”
对上少女期待的目光,安以绥实在不忍心拒绝,于是说:“我考虑考虑。”
安以绥没有直接说不,林眠眠就已经很满足了,她殷切地递出一张报名表,说:“行,你决定好了告诉我一声。如果感兴趣,就把这张表填好交给我。我就先走了,再见。”
“嗯,拜拜。”
韩凌一手挎包,一手插兜,说:“她这就是蓄谋已久、居心不良,你要参加吗?”
安以绥:“再看看吧,我也说不准。”接着又说:“真不错,用了两个成语呢,但下次要用对。”
声音小小的,韩凌的反驳声瞬间被吞了回去。
话虽如此,但第二天安以绥还是将一张已经填好的报名表放在林眠眠的课桌上。
韩凌有点不爽,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有这种感觉:“你真的要参加?”
安以绥点了点头,说:“嗯,毕竟她都来拜托我了。”
韩凌有点费解:“别人来拜托你,你就要帮忙吗?”
安以绥有些疑惑地看向韩凌,说:“难道不是吗?”
韩凌的声音不自觉变大,眼神很凶:“当然不是!你是真蠢啊,连拒绝都不会吗?”
周围同学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向这边投来。
他们的眼睛里有的是好奇,有的是担心,还有的是幸灾乐祸。
安以绥瞳孔放大,韩凌的声音似乎在扭曲,周围的人脸仿佛也发生了变化,变成了许许多多包含恶意的嘲弄:
“你可真蠢!你妈就是跑了!”
“嘿,傻瓜,你妈绝对是不要你了!”
“一家子都是怪物!”
…………
安以绥把头扭过去,不再搭理人,眼神空洞,手指还止不住地颤抖。
韩凌没有发现安以绥的异样,自顾自地说:“嘿,你还生气了,我又没说错!你是真的傻!”
安以绥不理人那是真的不理人,整整一天都没有再和韩凌说一句话。
但韩凌可受不了这种“冷暴力”,一直偷偷朝安以绥的方向瞥,但平时戳一下就会有回应的人,这次纹丝不动,像是没有看见他火辣的目光。
终于,韩凌“被迫”迈出了第一步。
最后一节课结束,韩凌看着正在收拾书包的安以绥,十分积极地说:“我们今天还去图书馆补习吗?”
安以绥精致的小脸面无表情,半晌才回:“今天不去了。”
这种不温不火的态度让韩凌有些憋屈,也有点压不住自己的脾气了,说:“喂,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就是实话实说,又没有欺负你,你摆脸子给谁看呢。”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安以绥愣在原地,想要解释,但最终还是将嘴巴紧紧闭上了。
邓家面馆
贺应一边积极嗦面一边含糊地控诉:“所以这就是你一连两个星期都不找我,我找你还一直推脱有事的原因——你真的在学习!”
韩凌拆开一副一次性筷子,说:“不然呢?要不是今天不用补习,我会来找你?”
贺应观察韩凌黑压压的眉眼,小声嘟囔:“别是人家不想理你,被抛弃了吧。我可听说了,安以绥一来就考了全校第一,现在可是深得老师心和同学心!”
一语真相,韩凌感觉自己的膝盖中了一箭。
韩凌轻咳一声,问:“有一件事,就是我有一个朋友……”
贺应:“喔,朋友哇。”
韩凌一记眼刀,威胁意味十足,说:“只是一个朋友。”
贺应捧着面碗,笑得欠揍,说:“是是是,一个朋友,只是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