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瑾摇摇头:"已经答应林老师了。"他顿了顿,"而且...我喜欢教那些孩子。"
齐延野想起手机里存着的那张周怀瑾和橘猫的合影,那双抚摸琴键的手同样温柔地抚摸着猫咪的背。他突然理解了为什么周怀瑾坚持要去,即使身体还没完全恢复。
"我送你去。"齐延野最终说,"不许拒绝。"
周怀瑾的嘴角微微上扬:"好。"
夜深了,雨声再次变大。齐延野在主卧门口犹豫了一下:"你睡这里吧,我去客房。"
周怀瑾抱着枕头站在床边:"这怎么行..."
"床垫对脊椎好。"齐延野简短地说,"我去给你拿新的床单。"
当他从客房回来时,周怀瑾已经靠在床头睡着了,手里还拿着一本乐谱。齐延野轻轻抽走乐谱,发现是母亲那首《雨巷》的复印件,空白处写满了周怀瑾的批注。
其中一段特别引人注目:「此处转调如泣如诉,似在记录某种无法言说的痛楚。可否用大调中和,赋予一线希望?」
齐延野轻轻合上乐谱,关上台灯。月光透过雨帘照进来,在周怀瑾的睡颜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站在床边看了很久,最终只是轻轻拉上窗帘,悄声离开了房间。
书房里,齐延野打开电脑,开始起草一份推迟NTX项目评估的说明邮件。窗外的雨声渐渐变小,但栀子花的香气却透过门缝飘进来,萦绕不散。
他想起周怀瑾发烧时滚烫的额头,复健时颤抖的右手,还有煮粥时专注的侧脸。这些碎片般的记忆比任何商业协议都更清晰地印在脑海中。
邮件写到一半,手机再次震动。是父亲:「萧世昌很失望,你需要亲自解释。」
齐延野看了看时间——凌晨一点十五分。他放下手机,走到客房的窗前。雨后的夜空清澈了许多,几颗星星隐约可见。
明天,他想,明天再处理这些事。现在,他只想确保隔壁房间的那个人能睡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