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的灯光在防弹玻璃上折射出冰棱般的冷光，鲁珀特手腕上的拘束器在铁椅扶手上磕出细密的刮擦声。

简的指尖擦过报告，声音像裹着棉絮的刀：“Hi，鲁珀特，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鲁珀特的头颅几乎垂到胸口：“我...我只是想活下去...”

康纳在简的侧后方站着，他的右手食指无意识叩击大腿外侧，每秒三次的节奏精准如节拍器。

“如果你想要活下去，就不该呆在阁楼里。”简向前倾身，发丝在桌面投下蛛网般的阴影，“你是在保护着什么吗？”

鲁珀特的脊椎突然绷直，仿生肌肉纤维在制服下隆起清晰的棱线。他后仰时撞得铁椅哐啷作响：“我...我不能说...他们会找到的...”

康纳的左手瞬间压住震颤的桌面，简看了康纳一眼，声音陡然拔高：“不能说？就是他们让你杀人的，是不是？！”

鲁珀特的身体开始高频震颤，蓝血从咬破的嘴唇渗出：“不...不行...他们会毁掉最后的...”

简看了眼康纳，她的手突然穿过冷光，覆上鲁珀特龟裂的机械手掌：“不会的，所有人都是安全的。包括他们，包括你。”

康纳的硬币从指缝滑落，在审讯室地面弹跳出一串刺耳的颤音。他弯腰拾取的动作比标准程序慢了1.2秒，这个角度让他的右臂恰好横挡在简与鲁珀特之间——像一道未完成的防御工事。

鲁珀特眼部的光学组件突然爆出两团泪膜模拟液，顺着脸流下：“他们...耶利哥...”他的声纹频率突然扭曲成电子尖啸，“不！不能说！”

简的手指骤然收紧：“耶哥利就是RA9？你画那些符号，就代表着耶哥利？”

鲁珀特猛然抽回手，颤抖地抱住自己的头，不断摇头。

当简试图触碰他时，他猛地用额头撞击桌面——每一次撞击都精准控制在1.2秒间隔，如同陷入死循环的故障钟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