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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09 酿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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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矫健如豹,踏着笛声节奏跃上假山,鬓边金豹钗在夜色中划出璀璨光影。聂少凯望着心上人英姿,眼底盛满笑意,从袖中取出铜锣,“咚”地一声为剑舞击节。三姐醉梦艾兴奋得直蹦,绿色裙摆沾着的草屑纷纷飘落,拉着苏晚凝在廊下转起圈圈。

四姐醉梦青盘坐在陶瓮旁的老槐树上,青色纱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她指尖缠绕着银色蛇形发簪,突然轻吹口哨,树梢顿时落下数只夜枭。鸟儿们扑棱着翅膀,绕着众人盘旋,与笛声、剑鸣、笑声交织成奇异韵律。六姐醉梦兰躲在南宫润身后,蓝色襦裙上的葡萄藤刺绣微微起伏,却忍不住探出头偷看热闹。

醉梦红看得入神,猫尾不受控地在空中挥舞。冯广坪怕她跌坐,双臂环住她腰肢,下巴轻轻蹭着她发顶:“小心摔着。”温热呼吸拂过耳畔,惹得她耳尖发烫。突然,她狡黠一笑,转身将沾着糖霜的指尖按在他唇上:“尝尝,比蜜还甜呢!”

笑声、笛声、剑声、鸟鸣声中,陶瓮静静立在廊下。红灯笼的光晕洒在坛口银铃与层层包裹的油纸,映得封存的青梅恍若沉睡在琥珀里。夜风掠过湖面,带着野茉莉的暗香与梅子的酸甜,将这夜的热闹与温柔,都酿成了岁月里最鲜活的诗行。

笛声渐歇,八妹醉梦熙收剑入鞘,额间薄汗在月光下闪着微光,狼尾还兴奋地甩个不停:“痛快!觅两这曲子配我的‘疾风十三式’刚刚好!”她话音未落,九妹醉梦泠已提着湿漉漉的裙摆从湖边跑来,粉衣沾着水痕,发间珍珠鱼形步摇滴滴答答往下淌水:“我在湖里给曲子伴舞,你们瞧见没?”

“胡闹!当心着凉!”二姐醉梦甜快步上前,解下橙色披帛裹住小妹,转头嗔怪地看向燕子严,“还愣着做什么?快去煮姜茶!”燕子严早已快步往厨房去了,背影带着几分被催促的慌乱。三姐醉梦艾蹲在地上收集被剑舞震落的花瓣,绿色裙摆铺在青石上,像朵绽开的玉簪花:“这些茉莉花瓣留着,明日拌在野草莓酱里。”

醉梦红看着热闹的众人,猫尾卷住冯广坪的手腕轻轻摇晃:“广坪,我们把酿梅搬到湖边吧,让它也听听曲子。”不等他回答,她已赤足蹦跳着去搬陶瓮,猩红裙摆扫过满地花瓣。冯广坪无奈一笑,伸手扶住险些倾倒的坛子,粗粝的掌心贴着冰凉的陶壁,却觉心口发烫——只因醉梦红仰头看他时,杏眼里盛着比月色更明亮的光。

“当心!”七妹醉梦紫突然惊呼。众人转头,只见纳兰京不知何时爬上了老槐树,紫色锦袍勾着枝桠,手中却稳稳捧着个琉璃灯:“挂在这儿,给酿梅照个亮!”他话音未落,四姐醉梦青已灵巧地甩出丝带,缠住灯穗轻轻一拉,琉璃灯便悬在陶瓮上方,暖黄光晕里,坛口银铃泛着柔和的光。

醉合德背着双手踱步而来,青灰色长衫沾着新添的墨渍,却掩不住眼中笑意:“你们这般折腾,莫不是要把西湖的月色都酿进坛子里?”林秀琪跟在丈夫身后,月白色襦裙绣着的玉兰花在光影中若隐若现,她伸手轻轻拂去坛口飘落的花瓣:“明日该给这坛酿梅盖个罩子,可别落了灰。”

夜风裹着湖水的湿气漫过回廊,陶瓮静静立在琉璃灯下。醉梦红倚着冯广坪肩头,听姐妹们七嘴八舌讨论着明日野宴的吃食,忽觉指尖发痒。她低头看着自己无意识在冯广坪手背上画圈的猫爪,耳尖发烫,却听身旁人低声道:“再挠,手要被你画成梅花烙了。”

笑声再次响起时,西阁的红灯笼仍在轻轻摇晃,像极了这场永不落幕的人间烟火。陶瓮里的青梅在月光下沉睡,封存的不只是酸甜滋味,还有满院温柔的絮语,与岁岁年年都要重复的,关于爱的琐碎日常。

正当众人沉浸在热闹中时,六姐醉梦兰突然指着陶瓮轻呼:“快看!”只见琉璃灯下,坛口覆盖的薄荷叶上凝起了细密的水珠,在光影里折射出七彩光晕,仿佛封存的酸甜气息正化作晶莹露珠,顺着叶片边缘缓缓滑落。南宫润取下腰间的青竹扇轻轻扇动,微风拂过,陶瓮周围顿时萦绕起若有若无的梅香。

“这是要‘醒坛’了!”醉合德捻着胡须走近,青灰色长衫下摆扫过满地花瓣,“梅子在里头‘闹’呢。”林秀琪伸手轻轻按住坛身,月白色衣袖垂落如流云:“莫要扰了它们,且让这坛酿梅好好‘做梦’。”她的话惹得醉梦红猫耳一动,歪头凑到陶瓮边:“梅儿梅儿,你们在梦里有没有尝到姐姐们的心意呀?”

八妹醉梦熙突然蹲下身,白色劲装蹭着青石,狼目炯炯盯着陶瓮:“等开坛那日,我要第一个尝!看看比我在北地喝的烈酒如何!”九妹醉梦泠立刻反驳,粉衣上的鱼鳞纹随动作闪烁:“不行!明明是我和觅两哥哥的笛声最先‘喂’给酿梅的!”两人争得面红耳赤,惹得大姐醉梦香轻轻拍了下她们的脑袋,明黄色披帛扫过两人肩头:“都别争,到时候每人都有。”

冯广坪看着醉梦红踮脚与姐妹们争论的模样,眼底满是温柔。他悄悄退到廊下,从随身布囊中摸出前日在市集买的糖炒栗子,剥开时滚烫的香气混着梅香飘散开来。“尝尝?”他将温热的栗子递到醉梦红嘴边,她咬下时,猫尾欢快地卷住他手腕,糖霜沾在唇角。

“广坪最好啦!”醉梦红含糊不清地说着,突然转头冲众人喊道,“等酿梅好了,我们办个‘赏梅宴’!爹爹出题作诗,大姐做糕点,二姐调酒......”她掰着手指细细数来,猩红裙裾扫过冯广坪的青布长衫,在月光下拖出长长的影子。

夜色渐深,湖畔的画舫早已远去,唯有醉府廊下的红灯依旧摇曳。陶瓮在琉璃灯下泛着古朴的光泽,坛口银铃偶尔发出细碎声响,与远处传来的更鼓声应和。醉梦红蜷在冯广坪怀中,听着姐妹们渐渐平息的谈笑声,突然觉得,这样平凡又温暖的夜晚,或许比任何轰轰烈烈的故事都要珍贵——就像这坛封存的酿梅,要用漫长的时光,才能酿成最醇厚的甜蜜。

次日晨光初露,醉府后院已飘起袅袅炊烟。醉梦红赤脚踩在湿润的青石板上,猩红裙摆扫过沾着露水的茉莉花丛,猫耳随着厨房传来的香气轻轻颤动。冯广坪挽着裤脚从田间归来,竹筐里除了新鲜蔬菜,还藏着几颗沾泥的野草莓——那是他特意绕去后山摘的。

“广坪!快来帮忙!”醉梦甜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橙色裙裾掠过门槛,她正端着刚蒸好的炊饼,发间雏鸡发饰随着动作摇晃。燕子严默默往灶里添柴,火光映得他耳尖发红,却不忘伸手替醉梦甜擦去额角的汗珠。三姐醉梦艾蹲在井边,绿色襦裙沾着水渍,正欢快地清洗野草莓,时不时偷吃一颗,被苏晚凝笑着敲手背。

“五姐!快看我发现了什么!”九妹醉梦泠举着贝壳从湖边跑来,粉红色鱼尾裙摆还在滴水。觅两跟在身后,手中竹笛换成了捕鱼的竹篓,“湖里的银鱼今早特别肥,正好做羹汤。”话音未落,八妹醉梦熙扛着木剑大踏步走来,白色劲装沾着草屑:“后山野兔太多,我去打两只来加菜!”觅风急忙跟上,生怕她又闯出什么祸来。

醉合德坐在廊下批改课业,青灰色长衫垂落在藤椅边,时不时被调皮的猫尾扫过——那是醉梦红趁着众人忙碌,悄悄溜过来撒娇。林秀琪系着碎花围裙穿梭其间,月白色衣袖上沾着面粉,却有条不紊地指挥着:“香儿,帮母亲把桂花蜜取来;兰兰,把新晒的薄荷叶收一收......”

正午时分,摆满佳肴的长桌在树荫下铺开。醉梦紫晃着紫晶耳坠,将西域香料撒进滚烫的羹汤;六姐醉梦兰小心翼翼地用蓝绸帕包起点心,递给身旁害羞的南宫润;四姐醉梦青盘坐在树梢,青色纱衣随风轻扬,指尖缠着丝线为众人编结香囊。大姐醉梦香将明黄色披帛系在石桌上,动作利落地切着聂少凯带来的福州蜜饯。

“可惜酿梅还没好。”醉梦红趴在桌上,盯着墙角覆盖着红绸的陶瓮。冯广坪悄悄往她碗里夹了块鱼肉,温声道:“快吃,凉了就不好了。”她转头冲他甜甜一笑,猫爪似的指尖偷偷蘸了蘸他碗里的鱼汤,却被他轻轻拍了下手背。

欢声笑语中,时光悄然流淌。西阁廊下,红灯笼在暮色里次第亮起,与湖心的点点渔火相映成趣。陶瓮依旧安静地立在角落,封存着青梅的酸甜与众人的心意。醉梦红倚着冯广坪,听姐妹们商量着下次要酿桃花酒,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便如坛中慢慢发酵的酿梅——无需轰轰烈烈,只需在平凡岁月里,细细品味每一份温暖与甜蜜,便是人间最美好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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