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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见青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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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石之美,有五德。润泽以温,仁之方也;?理自外,可以知中,义之方也;其声舒扬,专以远闻,智之方也;不挠而折,勇之方也:锐廉而不忮,洁之方也。

——《说文解字》

“……”我喃喃道,“好像都跟方应看没什么关系。”

“来我侯府书房,还在这里念叨本侯?”

方应看不知什么时候进了书阁,老神在在隔着立架看我。侯府书架用的是上好的紫檀木,其上又密密麻麻摆了各色书籍,把方应看挡得严严实实,我才一时没有发现。他绕过来,瞟了一眼我手中书卷:“看的什么?”

“《说文解字》。”我抱着书站起身来,讨好地对方应看道:“不愧是侯府,这一版我找了许久,这里居然有收藏……能不能借我看看?”

“你想看多久便看多久。”

此处是书房深处,平常除了清扫的下人少有人来,空气中攒了化不开的陈旧书卷气,又夹了些沉重的香墨味。方应看皱眉用扇子嫌弃地扇了扇,转身就出了屋舍,“四处不见你人影,还以为跑去了哪里。还不出来?”

我赶忙跟上他,“这孤本能带出来?”

“也是。”方应看像是就在等我说这句话,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来,“这可是本侯花大价钱弄来的,传世的大约也就三五本,若是丢了坏了……”

我头皮发麻,只想把手中这书供起来:“要不还是算了……”

方应看被我逗笑,没停下脚步,也没说让我把书放回去,“一本书而已。随我去个地方,这书便算送你了。”

“什么地方?”

方应看合了手中铁骨扇,仿佛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吐出个下回分解来,“扬州。”

“瞧一瞧看一看诶——”

“杭州刚送来的龙井,这可是今年的新茶,客官您瞧这成色……”

“现烤的炊饼——”

“哎哟,小娘子快来瞧瞧这新到的布样!”

正是李白诗中那个“烟花三月”的扬州。春风向来额外眷顾扬州,整个广陵城都弥漫着桃红柳绿的春色,那绿调含了点水润,像江南姑娘的吴侬软语一般,让人骨头都酥了,不枉文人都纷纷念着这春风十里的扬州一梦。扬州的米糕似乎也带了些温柔的甜味,我坐在马车中总忍不住探出头去,吸吸那刚出炉的软糯香气。

方应看倒是会挑时候,我在路上才知道他这回来扬州是有正事的,简单来说就是公费出差——按这里的说法是宦游。但他进了扬州城也不慌不忙,丝毫没有办事的意思,反正兴致盎然地与我一同逛扬州的铺子,一会提提这根簪子精致,一会说说那盒口脂好看。我说这回可不是方大侯爷你送的了,要买当然是挑使用者喜欢的颜色。

方应看颇为赞许地点头,然后就凑上前来,变成了那个‘使用者’。

——于是我的脸也红得如扬州城的桃花一般了。

结果就是被店家殷勤地叫着‘郎君夫人慢走’送了出来,后面跟着个提了一堆东西的彭尖。各种颜色自然都买了下来,特别是被某人‘品尝’的那个浅红调,更是拿了好几盒。我看着方应看唇上隐约余下的一点口脂痕迹,一时有些无言。

这人今年几岁?

闲闲逛完一条街,刚踏进茶馆楼上雅间,扬州府就派了人来请,说是设了酒宴只等神通侯大驾光临。方应看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没让彭尖下去回话,反而先是问我:“想不想去?”

我实在没兴趣与人推杯换盏,在那种地方吃饭都不痛快,便果断摇了头。方应看也没为难我,他合了扇子,转头对彭尖道:“你跟着她。”

我赶紧又摇头:“不用!让彭尖跟你去吧,我自己逛就行,……别人也不用跟着我。”

我头摇得像拨浪鼓,彭尖夹在中间,提着东西不知该跟谁走。方应看颔首道:“那便听她的。”

“你随意逛逛,晚上到这里来。”

方应看给我报了个地方,却不是客栈,反而是个没听过的地名。我有些诧异,却也依言记下。方应看拿扇子敲了敲我的头:“可别走丢了。本侯可不想与扬州知州的第一次交涉,便是满城找你一个。”

我一愣,总觉得他话里有话。第一次?

我还没想出个丁卯,方应看已然带着彭尖下楼了。我探头从小窗看出去,扬州府前来引路的人点头哈腰,把谄媚表现了个淋漓尽致,倒显得他更加漫不经心。

……不对,我这么大一个人,怎么会走丢?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错失了回嘴的良机,一时好气又好笑。

刚说他三岁,还以为他没听见呢……真是一点亏都不吃。

雅间少了人,一时显得空空荡荡。我独自坐了一会就感觉浑身不得劲,正巧这时外面传来说书的惊堂木声,似乎是茶馆每日的固定节目。我推门一瞧,楼下正中央原本空荡荡的台子此刻站了个说书人,已经在阴阳顿挫地讲故事开头,声音洪亮到二楼也听得清清楚楚;一楼大堂茶桌都快坐满了,男女老少来来往往,那里叫壶茶这边点个糕,在其中穿梭的小二忙得衣角翻飞。我精神一振,赶忙挥手叫了二楼的侍女:“娘子,麻烦把这间点的茶送到大堂去!”

“哎?”侍女明显一愣,见我转身就要下楼,急急唤我,“客人!您不用这雅间了吗?”

“不了!”

“哎!客人,那您这间的茶点——”

“也都送到一楼!”

我生怕没空位,三步并作两步下了楼,环视一圈却是没有空桌了,只有角落的两人小桌还余个位置。那桌坐了个男子,看上去倒好说话,我便上前问他:“兄台,能否拼个桌?”

“嗯?”

那男子正专心嗑瓜子听说书,闻言移了移桌上茶壶,“随意坐,随意坐!”

我道了谢,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也跟着听台上说书。方才的侍女急急忙忙把茶送了下来,我随手倒了杯,抿了一口却有些惊讶。方才热茶刚上方应看就被请走了,我也一口没喝就跑了下来,现在一尝才发觉这茶颇为不错,甚至比我在汴京喝过的大部分都要好。他点的这是什么茶?

我也跟着津津有味地听了会说书,但却听得云里雾里,越听越糊涂。又一话结束,惊堂木刚拍下,叫好声便响彻了大堂。人们讨论的兴高采烈,我磕着瓜子正准备听听隔壁桌说的什么,坐在对面的男子突然向我搭话道:“姑娘是外地人?”

“看你听完没什么反应,我猜你估计是没听懂吧?”男子又磕了个瓜子,“这是最近可火的评词,没听过的十有八九都是外地来的。”

“兄台倒说对了,确实没听懂。”我更为好奇,“所以是讲的什么?”

男子颇为自豪压低声音,凑近与我说道:“这可是以咱们扬州知州为原型的新话本!就那位新上任没多久的知州大人,可真是个厉害人!”

我瓜子磕得咔咔响,“哦?怎么个厉害法?不是才刚来上任吗,小调这么快就写好了?”

“哎哟,看来姑娘真是从很远的地方来。这位大人在咱们这早就有名得很,多少人盼着他来当官老爷呢。惩贪官、平冤案,可都是这位以前的真事!这小调早就有了,不过是最近改改,更好传唱罢了。”

“这么厉害啊?”我回想刚刚那几个谄媚的县衙官员,更是提了兴致。刚想再问几句,小二就端了个托盘过来,恭敬上了糕点:“客官,您的三仙莲花酥来了!”

精致琉璃盘中放了三个莲花状的粉色糕点,酥皮薄的数不清,一瞧便能想象出吃下一口得是多么享受的体验。我还没开口,对面男子明显震惊了些:“哇……你竟然点了这三仙莲花酥!”

……其实不是我点的。

“原来姑娘这么有钱,”男子啧啧称奇,“听说这糕点,楼里一天也就售卖十几盘。”

……不愧是方应看。我见男子满眼惊叹,心思一转,推了个莲花酥给他:“我这回是随…兄长来的,这茶点都是他给我点的。相逢即是缘,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兄台尝个?顺便再跟我讲讲这位知州大人的事。”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最近这城里生意是多起来了,你兄长估计正忙着跟人谈生意呢。”

男子估计是把我当成了富贵商户的小姐,我正乐得他这么想,便点头道:“大概吧。这位知州大人真有这么厉害?”

“那可不,你听我给你说……”

“……”

男子收下莲花酥更是精神百倍,不嫌渴地讲了好久,之后说书先生再上台开讲时,他也在一边给我解释。于是后面小二又上了好几盘茶点,我也都分了些给他。

“……”

这兄台口才是真的不错。我听他把扬州知州的事迹从出生讲到当官,问他什么扬州的问题都能娓娓道来,实在是个奇人。我佩服得紧,喝了口茶,却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来。

“兄台,这里可有什么上好的玉石铺…?”

“扬州不产玉石,你这样子去那些铺子,多半要被宰。”男子摇了摇头,似乎真当我是不谙世事的大小姐了,“……哦,不过有家老字号玉铺倒是不错。就是难找了些,不知你乐不乐意去。”

“讲来听听?”

男子喝了口水,正准备口若悬河,小二端了个大托盘过来,打断了我们的对话:“客官,久等了,您的茶点上齐了——”

一道道精致菜品被端上桌,酥黄独、糟烩鞭笋、鸳鸯炙、冰雪冷圆子……小小的二人桌放得满满当当,我看着这回上的格外多的菜,整个人目瞪口呆。这是侍女说的‘茶点’?不是,这我哪里吃的完?

同样目瞪口呆的还有桌对面的男子。他一时语塞,好一会才小心翼翼把他的茶和瓜子碟又移远了些,给新菜腾出位置,看我的眼神又怪了一分。

“姑娘,你吃的可……真不少哈?”

“……”

我出了茶馆,按着男子给的路线拐来拐去,找了两个时辰,终于在一条小巷子里瞧见了那家玉石铺。巷子外是热闹的街市,走进来反而十分安静。已是傍晚时分,家家户户都烧火做饭,游人也都纷纷进了食肆,我一时有些嘀咕:这铺子老板不会也去吃饭了吧?

到近前一看,大门开着却没人在。我走进去环视一圈,试探地问了一句:“有人吗?”

“哎,”里屋传来老人的声音,“有的,客官稍等。”

我便站在外间等候,环视了一圈这间小铺。铺面不大却挺精致,各处摆放井井有条,展示的玉制品都颇为精美,一看便知雕刻者手艺不凡。我凑近看玉做的如意,通体流畅,雕出的云纹浑若一体,更是与玉本身的色泽相合,美玉的水纹仿佛会流动一般在光下微亮。

我心中已信了这铺子的水平,又随意瞧了瞧,却被柜台后的东西吸引了目光。柜台后叠了些红布,其上放了几个雕琢好的玉器,有的看起来像是玉碗,还有些玉佩,其他的我一时也看不出来作何用处。我正仔细辨认,掌柜推了帘子出来:“都去吃饭了,人手少了些,您多担待。客官来买玉?”

掌柜的看上去岁数不小,但精神矍铄,笑呵呵站在木台后看我。我摇摇头,“听说您这能加工雕刻玉石?”

“客官自带玉的话,我这自然也能做。”

我颔首,没忍住好奇,先指了指那叠红布,“我刚才随意看了看,您家做工真是精细。……不过,那是什么?”

掌柜转头一瞧,笑容更深了些,“哦……这个。不瞒您说,我家小孙女刚定了亲事,这不,正准备她的出嫁礼呢。咱们开玉石铺子的,怎么也得给儿女多备几件不是?”

“原来如此,那可恭喜您,好事将近。”我又看了看,指指其中一个,“那个是做什么用的?”

“客官还未婚配吧?”掌柜拿了那块玉饰给我细看,“这是出嫁女赠与男方的,可作定婚之用。这东西好坏,可要紧得很,得仔细对待着。”

我小心翼翼看了看,递还给他,“原来如此……”

“……那您看看我这块玉怎么样?”

我掏出那块揣了很久的玉石。掌柜接过仔细瞧了一会,又对着光看了看纹路,颇有些赞叹:“润泽细腻,光莹剔透,一整块竟毫无杂质,真是难得的好玉。虽未雕琢,却已能卖出个好价钱。客官是来卖玉?”

“不是不是,”我摇头,“是想问问,这玉……能不能雕个物件?比如您刚给我瞧那玉饰。”

掌柜转了转玉石,似是计量了下,“虽说可以,但不建议客官雕那玉饰。这玉石纹路整齐漂亮,雕那倒是大材小用了。”

“那您觉得雕个什么好些?”

掌柜又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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