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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见青山·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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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过后,杭州总算减了些连绵多雨的气候,照了太阳出来给人看看。船行水上确实快些,我们从杭州下船时,正是日光刚好的晌午时分。

我向来十分喜爱杭州,晴好或氤氲的西湖都各有韵味。我兴致勃勃地跳下船,问方应看:“我们接下来去哪?”

方应看瞧我高兴的样子,也勾了勾唇角,“先吃饭。”

我以为他要带我去什么隐秘的小馆子,比如西湖旁隐世的大厨什么的,结果马车竟一路直接驶到了熙春楼前。我路过河坊街时就没忍住半路下来买了点小吃,此刻叼着糖葫芦掀开小帘,傻了眼:“我们来熙春楼吃??”

“不然呢?熙春楼虽比不上汴京精致,却也有些招牌做的不错。”方应看下了马车,向我伸手,“来。”

方应看站在马车外的日光下,杭州春日正好的晴光照得他发梢金色流转,更显得整个人丰神俊朗。我搭上他的手,也跟着钻出马车:“我们不是要偷偷的玩…?”会不会太高调了?

我虽然没说出后半句,但他已然明白我意思,嗤笑一声:“那群人现在自顾不暇,没闲心管其他。”

我又被激起了好奇心,昨天倒头就睡也没来得及问他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什么事?给我说说?”

方应看没松开我的手,牵着我往熙春楼走去,“先吃饭,吃完再讲。”

迎客小二极有眼色地迎上前来,“客官可是来用膳的?哎——好嘞!请上座!”

小二高声向楼里报着“两位上座”,我捏捏方应看的手,笑嘻嘻凑近他耳边:“说到做到!”

“……”

我把筷子又放了下来,“如果我有罪可以进大牢,而不是在这里吃西湖醋鱼。”

“不喜欢?那就不吃。”方应看直接把盘子移到最远的桌边,然后用颇为惊讶的声音问我:“不过,你竟还有不爱吃的东西?”

“?”

方应看迎上我杀人的目光,忍不住笑了一声,“让他们每道菜都上一份,就是为了让你爱吃哪个便吃哪个,你倒非要只点这么几个。这醋鱼是熙春楼招牌,你竟不喜欢。”

我夹酥饼的动作顿住,“……我也没想到你会选西湖醋鱼啊,你吃过吗?”

“自然吃过,”方应看这回真带了些疑惑,“怎么听你语气倒像洪水猛兽一般。”

我回想起在现代杭州吃过的西湖醋鱼——不,只能说是尝了一筷子的‘那道菜’。我当初和朋友不信邪地试了好几家,只能说……难吃的不分伯仲。但方应看说他吃过,以他的挑剔口味也没表现得很厌恶,难道北宋的厨子做的比较好吃?

“……让我试试。”我示意他把鱼端过来,方应看依言拿了,放下盘子还添了一句:“让神通侯做这端菜活计,你还是第一个。”

“我还是第一个让神通侯画眉、让神通侯剥荔枝、让神通侯挑口脂的呢。”我面色凝重地看这条鱼,小心翼翼下筷子,“再说,又没人看见。”

方应看以前就说他包了熙春楼的一层,我时至今日才第一次体验。熙春楼身为杭州最大的酒楼,有好几栋小阁用来招待贵客,我们此刻就坐在风景最好、可以远眺西湖的那座小阁顶层。别说身边了,方圆十丈也都无人,唯一出现过的外人就是端盘倒水的上菜小二,不过也早已被请下去了。

“……”

竟然真的……还行。

我不信邪的又夹了一块鱼肉嚼了嚼,不得不承认,这道菜若做的不好吃……恐怕是钱没给够。我又吃了几口,含糊问他:“讲讲你昨日的故事?”

“说来也没什么大事。”方应看也慢悠悠地动了筷子,“记得去年年末,扬州这边报上去的税务有些不对吗?”

“有点印象。……那事还没解决吗??这都三月了,三司过年走账平了?”

“明面上是补全了,其实这事一直拖着没办。今年年节这边官员送进京中的年礼也不大对劲,蔡京那边不知如何,米有桥可是在乎这个的很。”

“说白了就是扬州官员贪太多了,贪到顶头大上司身上了?这么大胆?”我吃脆笋吃得起劲,“不过这事米有桥一句话下去不就解决了?”

方应看又给我夹了块,“不止官员,还有扬州这边几家大商户,原本年年给他送礼的,这回倒是怎么一起野了心。米有桥前段时间为了皇帝那事忙前顾后,反倒让扬州这边躲过去了。”

“……真的假的?”我满脸怀疑,“米公公是这么宽大的人?扬州富饶,给他的油水应该不是小数目,可不是说放过就能放过的。”

“这个嘛……”

方应看笑了笑,“因为我与他说‘本侯可去扬州一趟’。恰逢这回新知州上任,干脆几件事情一起解决。”

“几件事情?”我数了数他话中的事项,“收拾官员,试探新知州?这不就两件?不过,这新知州当真这么厉害?能让方大侯爷提起兴趣?”

“再多十件也不足本侯亲自跑一趟扬州。”方应看语气淡淡,抬头看我。

“但若为了与你一游,便值得。”

我被他直球打得措手不及,耳尖微红,却还是有些疑惑:“可是,我们也能直接来杭州……”

“……”方应看难得的移开了目光,“一会你便知。”

……还卖关子呢。我喝了口茶,也没追问——干脆就看看这人到底准备神秘兮兮带我去哪。

“以及,‘收拾官员’,也与我无关。”方应看一副甩手掌柜的样子,我听了后言才发现他真准备这么干,“新官上任,清廉厌贪。那便让这位新知州,好好施展一番拳脚罢。”

从熙春楼出来,我们便一路往西湖西面行去。越走越是偏僻,眼看就是绿意盎然的上山小路,我戳戳方应看后背:“其他人呢?”

“只有我们二人。”方应看没回头,但准确地牵住了我的手,“上山吧。”

沿着山路上行,途中流水潺潺,树木吐芽,春花盛放。山中无人,只闻溪水的流动声响和头顶的鸟雀鸣啾。我处于山林之中心情更是飞扬,在路边树丛摘了个漂亮叶子,试图吹个简单的声调出来。

方应看从路边捡了颗石子,微微一弹,便在平静的小潭水面上打出七八个水花。我震惊地问他你居然会打水漂完全没想到过,他又不知从哪摘了颗小果子不偏不倚正中我脑门,笑道那看来你对本侯的了解还不够多。

悠悠闲闲爬了约摸有一个时辰,已是到了不低的高度,我转头就能从树影中遥遥俯见西湖。正想开口问他还得多久,便听见方应看说:“到了。”

此处山势渐缓,我抬头一瞧,前方竹影中隐了一间不小的屋舍。我快步绕过这片竹林,才发现可不仅是屋舍,旁的有一片空地,屋后就是方才我们循水而上的那条溪流。溪旁还建了个小亭,亭内桌椅板凳一应俱全,连煮酒器具也都齐备。

我眨眨眼又眨眨眼,走快两步推开竹屋的正门。屋舍内部比想象的还要大些,分了好几个小间,其内装设也都精美舒适,想得到的想不到的这里都有,比提包入住还要方便些。

我站在门口发愣,方应看踱步过来,笑道:“怎么,看呆了?”

“这……你造的?”我愣着被他拉进屋,“你什么时候……”

屋内散了一丝隐约竹香,我抚过木头桌台,才发觉这东西新的很,像是斫好没多久的。我又转头环视屋内,果然,满屋都是新做的家具,恐怕连这屋舍也是刚造好不久。

“……所以,你是等这地方建好,才带我来杭州?”我徒然明白了他为何非要拖到这时候才来,“好漂亮的竹屋。”

“也不知是谁,早就念着隐世山居。”方应看拉我坐下,“可还喜欢?”

我坐在竹屋之中,只觉恍若浮梦。西湖旁,远山中,这比我想象过的还要完美十分。之前念过的隐世山居本只是我茶余饭后随口一提,毕竟从现代来到这里,三清山的种种已足够满足我的隐居梦想,却没想到方应看又专门为我建了一桩“隐世竹居”。

当初的我与他闲谈说,曾想过在山里有间小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要出门见溪,要有一大片竹林来练剑,在夜雨中冷冷一剑将竹叶削成两半——我当初就明白若选择与他并肩,便等于放弃这种生活,所以也只是付与笑谈,并没有当真。

……未曾想到,他竟然记得分毫不差。

“喜欢啊。”我凑近他,笑着直接抱了上去,“非常——喜欢!”

好奇地逛了一圈屋子,真真是应有尽有,我竟在屋内书架上看到了那册本应在汴京的《说文解字》。我拿下来翻了翻,正是我看过的那本。

看来这人早就计划好了……我心里默默嘀咕。随手翻了两页,一目十行地扫过,刚好又瞧见那“玉”字章节。

「玉,石之美,有五德……」

“簌簌————”

微风穿过庭中竹林,带来闲适静谧的竹叶摇晃声。我拿着书定在窗边,又想起了那块玉石。机缘巧合拿到这玉原石许久了,我却仍没想好雕个什么物件,找个什么缘由送出去。来来回回问了许多手艺人,扬州那铺子老板给我展示的嫁礼最得我心。要不,也不管什么纹路,就刻个那玩意送与他……?

我在房中暗自纠结,又翻翻架子上的其他藏书,不自觉已日落西山。夕阳的金光打在窗棱上,方应看在外面喊我:“晚膳想吃什么?”

我把书塞回书架,快步走了出去,“那不得看这有什么?刚才看食材还挺齐全……”

“若要吃熙春楼的菜品或别的什么,让他们送上来便是。”方应看坐在庭下擦剑,抬头看我挑了挑眉,“你拿的什么东西?”

“送上来??”这儿还能有外卖?我吃了一惊,却还是先回了他:“架上放的围棋,我看有意思便拿出来了。不是,什么叫送上来?熙春楼生意已经发展到这地步了?”

“神通侯府不收闲人。”方应看收了剑油,把擦好的宝剑递给我,“试试如何。”

我接过长剑,掂量了一下便发觉这剑和我平常用的那把重量相差无几,但更为锋利。我手腕微微用力翻了个剑花,剑尖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轨迹,震开一丝清亮的剑鸣。

“极好。”我收剑入鞘,看他身后还放了把长弓,有些诧异:“还有弓箭?是要猎野味吃?”

“你若想如此返璞归真,自然也无妨。”方应看接过我手中长剑放在一旁,牵过我的手进了溪边凉亭,“棋子已备,那便来一局?”

“不先做晚膳吃?”

“今日奔波,让他们送上来吧。你改日再做。”

“……行。”我倒要看看,这‘外卖’到底是怎么送上来的。

天色渐暗,已能瞧见月亮从竹林间漏了点清光。我和方应看点了灯,坐在亭中对弈。一旁小火煮了新茶,沸水的咕咚和清溪的潺潺声相合,倒也颇有闲趣。

棋盘杀机正浓,我捏着棋子皱眉托腮,思考了好一会才谨慎地下了一子。方应看笑了一声,没从他的棋篓里抓出黑子,反而把我刚刚下的白子挪了个位置:“为何不走这里?”

我定睛一瞧,他所放的位置白子虽能把眼前这块黑子吃个干净,却后劲不足,很容易被其余的黑子反扑,总体看下来反而失的更多。我又把棋子移回来:“你别诓我,那里分明就不行。”

方应看没走下一步,对我道:“目光只在这块黑子的人,自然会选择直接吃掉眼前。”

我听出他话里有话,“你是说……”

“且不说黑子大部分后劲仍在,且看这一小片黑子,若换成有情绪的人——会如何做?”

“被围杀,自然要自救。”我已然明白他在代指什么,扬州贪官们定然不愿意坐以待毙,“只是对于外面的棋子来说,这些黑子失了……反而更好么?”

“人毕竟与棋子不同。”方应看捏了个白棋在手中把玩,“棋盘只有黑白,人间却错综复杂。白子若现了破绽,轮不到黑子动作,一旁虎视眈眈的红子、绿子也会出手……这白子若想活着,便得有舍有得,看的长久。”

我想起他在船上与我讲的“过刚易折”。有舍有得……那位只认律法的知州大人真的能做到么?

我直觉这次扬州之行可能变得更加麻烦,便盯着棋盘一时没有言语。我目光巡过方才的那块黑子,却突然发觉有个更好的落子之处——若下在这里,能把这块黑子吃掉大半,且白子自身也余可战之力,不至于被反过来一下吞并。我眼睛一亮,移了白子:“这里!”

方应看微微点头,拿起他所执的黑子“啪”的一声置于棋盘胶着之地,仿佛早就想好后一步怎么走似的,“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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