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抢了主角攻的活儿。]
江礼心说知道,他反应过来就开始后悔:“我真的没想到这一点,他俩能住的近也能培养感情,你说我怎么就这么脑残抢活呢。”
现在让这两个人住过去也不好开口,关键是薛习郝不乐意了。
江礼整个背影都透着后悔。
他窝在被子里思考了一会儿,翘起呆毛说:“你说要不换个思路,他们这个年纪,住在一起培养感情确实是一部分,但是太早同居也不太好啊。是吧002?”
[宿主您现在这个年纪,和易备注太近也不好。]
“……”
002:[但愿主角攻不会因为你抢了他的活记你的仇。]
从江礼了解到的薛习郝里看,他不清楚这一点。但是从002告诉他的信息里,薛习郝就是个记仇怪,原文中他和易备的很多次争吵都在于很多小事,这些小事易备不放在心上,薛习郝记得清清楚楚,时间地点做了什么全都记得好好的。
“诶呀完了完了。”江礼一头扎在枕头里,“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先前他说没事我还觉得真的没事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在背地里给我扎小人儿啊。”
之前的升温环节错过了,这一次他又主动拦截,江礼长叹一口气。
既然易备住在他这里,那要让他俩多接触只能薛习郝过来或者易备过去,现在的情况易备不太可能主动过去,因为没啥事儿,他也忙的很,而江礼……心虚地都不敢面对薛习郝了。
结果周日那天薛习郝就没过来,江礼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在担心,易备察觉他的分心拧眉:“别再开小差了,再开要做不完了。”
“我不是故意的。”江礼只好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题目上。
做了一会儿江礼又开口:“易备,我就问一个问题啊。”
易备看他,他举手:“最后一个,一个!”
“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易备微愣,脸色慢慢变了些,江礼心随着他的表情提起,随后看他摇了摇头。
“我们年纪都太小了,现在考虑这些的话……很容易影响到学习状态。”易备说完,侧头看他,“你这么问,是有喜欢的人吗?”
易备眉头轻蹙,思考着说:“我不是要干涉你的意思,现在想这些真的太早了,而且你的成绩才慢慢好起来,被其他事情分去注意力的话,成绩不一定能保持住。”
学霸有自己的节奏。
易备说的很有道理,他是个理性的人。
看样子完全没开窍。
现在的进度已经和原文完全不同了,江礼揉了揉脸,刚想说话,又听易备继续说:“之前听他们说你喜欢我,我知道不是的。”
江礼动作一顿,睁大眼,易备的嗓音偏低,他教题目的时候语气一直不急不徐,给人一种舒适劲,认真讨论问题的时候也是。
“我知道你对我好,但不是喜欢,我能感觉出来。”
他抬头往窗外,阳光透过窗户落在桌角。这个角度很像在学校上课时阳光落到课桌上,易备说:“我们这个年纪,虽然很多事情不在考虑范围内,很多情绪变化的也很快,可以不顾一切做很多事情,我其实觉得挺好的。”
他又转过头对上江礼的目光摇头坚定说:“但我不行。”
江礼一怔。
他这段时间和这些人呆久了,刻意不去细数他们之间的差距,一度抛去了这些实质性的东西。
易备学习是好,性格也好,他也确实穷。
江礼乍一变成有钱人,一时间忘记了自己和易备之前相差不多的环境。
易备这样的人,要能坚定选择一个人之前他一定需要自己的底气。
而且一定是要他选择别人,不能别人选择他。
就拿薛习郝和他来说,薛习郝可能觉得喜欢对方就想和对方谈恋爱,易备却做不到这样。
站在他的角度,他们之前的差距跨度那么大,大到了他无法抛开这些。原文中薛习郝第一次表白的时候就在高中,对于他来说这几个字无异于一场豪赌。
江礼沉默,易备笑了下说:“所以你第一次来我家里我还真的挺意外的,后面你还帮了我这么多,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帮我,我知道你没有恶意,我真的要跟你说声谢谢。以后我有能力了,我都会还给你。”
“还就不用了,”江礼喉间干涩,他舔了舔唇,“能解决你现在的问题就行。”
易备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他问这些话的时候002没挂机,易备回了自己的房间后,002问他为什么要做到这样。
江礼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看不惯他穷。”
[……]
易备说的对,江礼做的这些举动完全是下意识地,没有考虑其他的事情。
所以从心底,江礼是很赞同易备的想法。
这样清醒的人,和薛习郝在一起之后也能争吵不断,折磨自己,那真的是真爱了。
既然一定要在一起,江礼更想让他们都懂得珍惜对方学会怎么谈恋爱后再谈,做好了一切准备,尽可能减少对对方的伤害。
“我觉得我一定是天才。”想了半天干劲十足,江礼说。
[宿主,我有必要提醒你,你母胎单身。]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跟他们相处的越久,越能看清楚他俩性格缺陷在哪里,即使再完美的人也会有小问题,主要还是让他俩学会爱人。那也不是,先爱自己才能爱人。”
当务之急是帮助易备快速成长起来,让他自己拥有足够的底气。
002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和他说了半天鸡同鸭讲,系统坚持江礼没有谈过恋爱不用往这种方向思考又被江礼问它为什么选他当宿主怼了回去,安静了一会儿默默挂机离开了。
易备喊他起床就写作业真是有先见之明,以江礼的脑子,不抄认认真真做一天还真不够用。
江礼以为薛习郝失联一天不会再蹭他的车,没想到他和易备下了电梯,就看见薛习郝已经站在车边上了。
“早。”易备先打招呼。
“早。”薛习郝点了点头,又看向江礼。
“早。”江礼打完招呼低下头。
他那股心虚劲还没过去,不敢和人对视,他没动,薛习郝看他的动作也没动,易备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转了转,眼含笑意上了车。
从兄妹俩在这里住下来开始,江礼就专门交代过,以后如果一个时间上学放学可以一起走,省的浪费时间,如果要去其他地方,只要钟莱的车空着都能用。
车和司机的问题不用担心,钟莱本来就是李微末和江绪阳留给他上学的,工资足够高,这些也在职责范围内。
可以说当他家的司机条件是相当好了,如果江礼没穿书,这个职位简直是他梦中情职。
车内足够宽敞,是加长款,坐五六个人都绰绰有余,不知怎么的,江礼觉得今天有点拥挤。
“江礼,”易备忽然喊他,“你可以往那边坐一点吗?”
“哦,不好意思。”江礼往外挪了挪,手指碰到另一个人皮肤又缩了回去。
这后排作为宽敞,他们三个人非要挤在一起,江礼对上薛习郝的视线摸了摸鼻子:“我坐那边。”
他上前坐在单独的座位上,回头瞥了一眼并排坐的两个人。
舒坦了。
早自习刚踏进班级,汤飞冲他招手,江礼环视一圈,有两双目光格外吸引他注意力。
江礼走到座位刚放下包汤飞开口:“江哥,向澄非说你晚上跟他们开黑,还让我问你是不是真的。”
他凑近问:“江哥,他们骗我的对吧?”
江礼侧头看他,没说话。
“……不是吧,你玩那个游戏怎么不叫我,我也玩的啊。”
“你玩的是另一个区的号吧,我好友列表里面没有看到你。”
“还真是,不过没事,我这就回去练。”
“别了,快要考试了,省省再娱乐吧。”
“这试这么多,怎么考的完啊?你选科定下来了吗?”
“还没,我爸妈让我学纯文科,说我不是学理科的料,”汤飞说着语气蔫了下去,“我就提了一句你找了家教,我家里也给我找了,太折磨人了,就因为我在补习他们连我上厕所都要问一下。我才高一啊。”
“那你还想着玩游戏,不怕他们骂你?”
“那不一样,越是有压迫感就越想在这样的环境里娱乐。”
以他和汤飞原本的成绩要在短时间内提升上来挺艰难的,江礼纯粹是靠着易备这段时间扣细节把知识点揉碎了喂给他,恰巧学霸懂得押题,每次大考之前给他恶补,江礼的成绩这才没有忽高忽低。
江礼一直觉得,作为补习老师这点,已经算是很全能了。
可能周末开黑有了交流,江礼不光在下线后收到了这两位的好友邀请,连带中午吃饭的时候人也围了过来。
江礼看着坐在斜对面的人,问:“你俩有啥事吗?”
“没事,看看你。”
“那眼神可真显眼的。”
就跟在动物园观赏大熊猫似的。
“我们就是有点好奇,”金媛媛拖长了音,“你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江礼:“?”
“班长平时就喜欢单排,很少带人打的。他还能抛弃我们跟你双排,我俩真是没想到。”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我技术够好,就算不用他带也能起飞?”江礼歪了歪头。
“他技术确实好。”一直安静的薛习郝开口。
“看吧,”江礼变相接受了他的夸赞,眉毛都扬了起来,跟开屏的孔雀似的,哼哼两声,“我就算不和他排,也能带飞自己带飞别人,要是不信的话,改天我单独带你俩飞,我也能玩野爹。很c的。”
金媛媛看着他的目光更亮了,那天晚上江礼好几局游戏后期救过不少次她,谁能拒绝对抗路的柔情呢。
向澄的脸上满是八卦,看了看他又看看薛习郝:“我还以为你俩从情敌变成朋友,冰释前嫌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这样。”
江礼被夸得上头,刚说完感受到薛习郝的视线,脖子一梗:“呸呸,我俩就不是什么情敌,我们就是纯同学关系,学习搭子懂不?”
“是吗?”薛习郝忽然抬眼,“我还以为你的学习搭子,只有易备一个人。”
其他人突然没了声音。
江礼眨了下眼,敏锐从这句话中品出了一丝火药味。
他又哪里惹到他了?
他从早上就发现了,今天的薛习郝脾气似乎有点差。
从他说完这句话,剩下的人跟鹌鹑似的。
下午虽然有同学到他面前问问题,明显比平时人少了点。
江礼上了个洗手间,被老张叫住,老张让他喊薛习郝去趟办公室。
江礼回班,薛习郝在写题。
江礼站在薛习郝的椅子后面,说:“老张找。”
薛习郝闻言应了一声起身离开。
江礼看着他的背影想到了两个字。
高冷。
学霸的情绪总是在大部分人的感知范围内,薛习郝平时对人也不算太热情,不过有人找他帮忙问问他都来者不拒,今天明显不一样。
江礼趴在桌面上,汤飞凑过来问:“江哥,怎么了?”
“没,就是后悔自己做过的脑残事情。”江礼有气无力。
“你做啥了?是不是班长他们为难你了?”
“没,别乱想。”就汤飞这个脑洞,江礼生怕他再说什么这人想歪了更麻烦,索性闭嘴。
最后一节课开始之前下课时间要多五分钟,老张特地挑了这个时间站在讲台上宣布了换座位的事情。
他们班换座位的习惯都是一个月一换,有的时候老张时间多了也会根据各方面的情况安排座位,这次显然已经排好了,得知不和江礼同桌的汤飞天塌了。
汤飞:“江哥,我不要离你而去,我想和你坐。”
江礼挑眉:“话不要乱说啊。”
汤飞的同桌是个八百度近视的小眼睛,因为全班就这人镜片最厚,江礼特别记住这个人。
班里大部分人找到了同桌,桌子挪来挪去发出不小的声音,江礼嫌凑在讲台上的人太多不乐意上去看,恰好汤飞挪到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