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秦暃欲言又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牧洛没再纠结。
他轻轻哼唱着昨晚填好的词，期待地看着秦暃：“怎么样，填词还不错吧？”
“好听。”秦暃笑着点头。
牧洛侧头高兴地扬起嘴角，情绪变好。
正好转角，一个戴帽子的工作人员低头推着推车，眼看着要撞上，牧洛警觉地想要后撤躲开，正好秦暃拉了一把，两人撞在一起。
工作人员连忙道歉：“抱歉抱歉，两位老师有摔着吗？”
牧洛撞上秦暃结实的胸肌，手搭在他肩上，被男人温热的气息笼罩着，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好近】
秦暃还拉着牧洛的手腕，青竹香幽幽地从后颈飘上来，他眼神微凝，落在牧洛后颈那块小突起上。
感受到握住的手腕抽动，他才放开。
青竹香和体温互相从彼此的世界抽离，两人向表示无事，工作人员这才离开。
俩人静默地走了一段路，秦暃道：“你晚上还填词吗？”
“嗯。”
下午要进行排练，中途会有导师来教导。
“‘天’这个地方可以唱高点，像这样，”牧洛给邓祺越示范了一下，“要有斩钉截铁的感觉。”
“‘落潮’这里，这样来……”
“魏哥再来一遍试试。”
随着牧洛挨个的给调整，组员们看向他的眼神越来越崇拜，之前都是个人赛，这是第一次小组赛，却让他们再次意识到牧洛远超同人的实力。
这很可能会是几人唯一一次与他合作的机会，必须要好好把握。
把明显的问题讲完后，牧洛拍手：“好，大家一起来一边，清唱，能行吗？”
组员们郑重地点头。
整体的效果还可以，但还没达到牧洛的预期，几人一遍又一遍地唱，牧洛调整了三五次，才勉强满意。
于是让组员们自己单独练，有问题随时问。
他拿着满是笔记的词稿，思考有没有能够改编的地方，以便更好地适应七个人的小组。
导师来到练习室，先听了一遍整体的清唱，很满意，即使是能力最弱的练习生，也有找到调。
“你们组长是谁？”他首先看向牧洛。
练习生们回了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
导师满意地点头，牧洛实力压同级生们一大截，性格沉稳，当组长很合适，团队稳定，矛盾少。
与此同时，节目开播在即，前期准备就绪，练习生们拍摄了单人小短片发到微博上，配合节目进行宣传工作。
晚上的时间，牧洛照旧在走廊里进行新歌填词。
耳边响起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抬头，目光沿着黑色长裤而上，划过深蓝色的外套，笑意覆上脸庞。
“秦哥，坐啊。”牧洛拍拍身边的位置。
秦暃把手里的抱枕递给他，低声道：“靠着，保护脊椎。”
抱枕放在身后，牧洛舒服地眯眼：“谢谢秦哥。”
两人隔了二三十公分的距离，他侧头看向秦暃。
秦暃拿着一本书，书页打开，翻了几页后停下，转头与他对视：“专心填词。”
牧洛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
【秦哥是硬帅啊】
被男人夸帅是间让人高兴的事，秦暃心跳得有点快，尤其是在牧洛刚盯着他是我，让他完全无法专注到书中。
身边的人已经回神，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笔尖划过纸页，沙沙的声音是最好的白噪声。
秦暃将书页往回翻了几页，重新看起来。
夜里并非无声，牧洛沉浸在工作中，心里轻声哼唱着词曲，声音顺着空气涌入秦暃耳中。
【嗯？】
秦暃侧头，看见牧洛手中签字笔在纸张上划出没墨的白痕，笔没墨了。
“我去拿笔。”牧洛对他笑笑，把稿纸放下。
回寝室拿了笔芯，又接了两杯温水，一杯给秦暃。
两人直至深夜才告别回寝。
翌日，熟悉了歌曲的组员们凑在一起，商量着对原曲进行适当改编，大家各抒己见完成了初步的修改。
“我去叫导师过来帮我们看下效果。”
牧洛找了万老师过来。
大家把改变后的词给万云苏看，按新的词曲唱了一遍，期待地看着她。
万云苏细细看了调和词，面色柔和：“很有想法，词没问题。”
几人欢呼地跳起来，给万云苏道谢。
“我没帮上忙，这是你们自己的功劳。”万云苏笑道，“舞台好好设计一下，有什么需要随时来找我。”
牧洛送她离开，万云苏试探地问他日后的打算。
“小牧以后想做什么？”
牧洛道：“准备继续做歌手，发自己的专辑。”
这在万云苏意料之中，她温婉地道：“你很有才华，继续努力，以后能闯出自己的一片天，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我也认识不少实力派的前辈，等出去我给你引荐引荐。”
“多谢万老师，给您添麻烦了。”牧洛心中感动。
万云苏摇头：“不麻烦，叫我万姐就行。”
她是真起了惜才的心思，以牧洛的能力，最适合他去的应该是各大音综，在选秀节目里和别人竞争，太屈才了。
一直以来受万云苏照顾，牧洛也不推辞，道了声“万姐”。
万云苏笑了，说道：“节目里也好好表现，总归是个不错的机会，导演也十分看好你，加油。”
晚间秦暃又来陪他，牧洛和秦暃说起万云苏。
“万老师太好了。”牧洛说完细数道，“性格温柔，唱歌好听，脾气好……”
万云苏吗？秦暃和她接触不多，但他身边的朋友都挺喜欢的，应该是个性格不错的人。
“秦暃，你认识万老师吗？”牧洛好奇。
“不熟，交集少。”
牧洛理解地点点头，演员和歌手交集一般也不多，不熟也正常。
【不知道秦暃演戏是什么样子】
这么想着他也就问了出来。
秦暃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迎着牧洛好奇地目光，迟疑地道：“我给你演示一下？”
牧洛狠狠点头。
秦暃笑笑，回想了一段之前的电影里影响比较深刻的片段。
压低声音，语气狠厉：“你觉得我很混蛋？我是因为谁而变成这幅模样，你认真想过吗？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现在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就来指责我？忘了是谁把你从泥里扒出来的吗？是我，你的亲哥哥！你现在就能不要我了是吗！”
说话间，秦暃靠近牧洛，像是要狠狠地拽住他的领子。
秦暃眼中痛苦与愤怒交织，像是陷入绝望的囚徒。
牧洛完全被吸引住，怔怔地看着，直到扫到秦暃上下蒙得严严实实的帽子和口罩，才从他的眼神中抽离。
悬在他衣领上方的手被收回，秦暃恢复神情，没听到牧洛的心声让他有些忐忑：“怎么样？”
“绝！”牧洛毫不犹豫地夸赞，只觉得自己快要化身秦暃的迷弟，“哥，等出去给我推荐你演的电影，我一定全部看完，一字不漏。”
秦暃嘴角上扬，电影票房大卖时都没现在这么开心。
他伸手在牧洛头上摸了摸，声音里满是笑意：“好，一定。”
走廊的另一半尽头，有寝室门开了一道缝，灯光渗入，照出手机镜头的模样。
接下来两天，牧洛小组陆续敲定了最终的词，并进行舞台设计。
《落潮》这首歌曲调激昂，舞台为了与歌曲相适应，也需要从落潮到涨潮再到落潮的那种波折感，因此最终敲定以蓝黑白三色为底色来设计舞台和服装。
“怎么样，帅气吧！”牧洛把服装设计图分享给秦暃看，蓝黑白三个色撞在一起，十分酷帅。
秦暃不由得想到这套衣服穿在牧洛身上的样子，必定是耀眼夺目的。
“很帅。”
“真会说话。”牧洛弯起眉眼。
他把手稿拿出来，放在灯光下，满意的看着：“我的新曲也要完成了，到时候第一个唱给你听。”
【这可是我在这个世界写的第一首曲子】
“荣幸至极。”秦暃郑重地道。
被秦暃道态度取悦到，牧洛兴奋地往他的方向挪了几分，搭上秦暃肩膀，自豪地道：“不愧是我的好哥们。”
第二天，节目正式开播，练习生们都有些浮躁，各个小组的练习室都少了些人。牧洛还是往常的样子。
邓祺越估计所有练习生里没有手机的不超过三分之一，而他牧哥明显是那三分之一。
他神秘兮兮地拉着牧洛道：“牧哥，你不想看节目正片吗？你在初舞台那可是一鸣惊人，不想看看节目组是怎么剪的吗？”
这话有点戳中牧洛，但练习时间，他作为组长，不能带头偷懒，于是坚定地摇头。
“不想，大家都打起精神练习，距离第一次公演时间不多了，我们再把细节调整一下。”
【想看，秦哥手机给看吗？】
等到了晚上，牧洛拿着手稿摸出寝室，果然看到了正坐在长凳上等他的秦暃。
看着牧洛希翼的眼神，秦暃拿出手机晃了晃：“今天节目开播，要一起看看吗？”
牧洛眼睛放大，快速地点点头。
节目前有一段一百多秒的广告，秦暃现场充了VIP跳过。
视频首先对节目有个简单地介绍，快速地划过练习生们的混剪后，对导师进行一一介绍，最后开始练习生初舞台展示。
知道牧洛没时间看完所有的内容，秦暃直接滑动进度条，找到牧洛出场的画面。
字正腔圆的报幕声响起。
“有请下一位，个人练习生，牧洛。”
牧洛屏住呼吸，微微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