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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P.我们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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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调查令下来了。”

余甘点点头:“走,去冰析。”

这次出任务是余甘和于冬,周漾去调查前段日子来报案的白西装女士——据说她叫郑文心,她女儿叫郑融融。

两人驱车到达冰析,凭借调查令坐在夏乾广办公室内,被好茶招待着。

“此次前来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人举报你们的治疗舱存在造假问题,我们需要你们的临床记录,除此之外希望能进你们实验室看看。”

夏乾广是典型的商人,脸上都堆积着利益的笑容:“当然没问题,我先让人去整理临床资料,实验室的话让我们的研究员蔓遥来为你们介绍吧。”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夏乾广说了声进,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女士进来了。

“我是冯蔓遥,二位警官请随我一同前去。”

冯蔓遥看起来很年轻,大概就比余甘大个两三岁。长发被一丝不苟地扎在脑后,有一些碎发落在她的眼镜旁边。余甘跟她对视一眼,不自主地摩挲一下手指:“好,辛苦你了。”

三人前往实验室,夏乾广送走他们后笑容立刻冷了下来,坐在沙发上焦虑片刻,夏乾广拨去了一通电话。

“枝姐……”

——

坐电梯到达实验室,余甘和于冬穿上无菌服,跟着冯蔓遥一起推门进入。

整个实验室面积非常庞大,占了整整一层楼。而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他们引以为傲的产品——治疗舱。

通体白色的治疗舱内仪器和设备都用的最先进的,从外表上看也很无害,冯蔓遥系统介绍了一下舱内物件,以及运作原理。简单来说,就是借助于人工智能和一种特殊的神经调控技术,通过量子意识场同步,准确完成对患者现状的定位与治疗。

听起来很高级,也没什么问题。但余甘知道她不可能把其中隐藏的技术介绍给自己。

于冬简单对治疗舱的研发过程提了几个问题,当冯蔓遥说到一代治疗舱的出场年份时,余甘敏感地捕捉到了那个数字——那是魏寻去冰岛的时候。

“你们是那年几月研究出来的?”

“十二月,不过一代不在国内,现在这个是三代了。”

十二月……魏寻走的时候也是十二月……

于冬没发现他的不对劲,接着问:“你一直是治疗舱的研究人员吗?”

“是的,大学毕业后我就来这里了,不过刚开始只是干一些打杂工作,后来才慢慢接触到核心。”

于冬有些怀疑地看着冯蔓遥:“虽然可能说这话不太好,但你看起来也就跟我一样大,一代是九年前研究出来的,那就说明你至少在这里呆了十多年……你今年几岁?”

冯蔓遥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我已经三十六岁了,今年是我的本命年。”

余甘和于冬都震惊了,眼前的人看起来哪里像三十六岁的人?二十六岁才对吧……

“那您保养的真好……”于冬默默跟队长对视一眼,转向别的话题,“你们最早的研究员除了你还有谁?”

“还有一位在这里,叫柳凉栎,其余的有的走了,有的在国外。”

冯蔓遥领着他们穿过众多仪器,打开门:“那位就是柳凉栎,不过她现在还在工作,如果你们想问她一些问题,可能还要稍等一会儿。”

“没关系,”余甘退出去,顺手把门关上,“方便把研究员名单给我一下吗?不管是现在的还是以前的。”

“当然没问题,我这就让人去办。”

“你知道十多年前的阳城绑架案吗?”

冯蔓遥仔细想了想:“是十三个孩子通过蕉鹿之梦这个游戏来参观我们实验室吧,事情太久远了,记不太清了。”

倒没看出来记不太清……余甘点点头:“是那次,他们来实验室参观什么?”

“那时候治疗舱还只是一个设想,”冯蔓遥的眼神有些欣慰,“治疗舱的构思最早是蕉鹿提出来的,后来开始跟我们合作那款游戏,然后才有了现在的一二三代。他们只是来参观治疗舱的初步构想,也就是那个游戏内的场景构想什么的。”

余甘点点头:“当时你们的实验室建在哪里?”

“我想想……好像在阳城城郊那边,当时没钱,我记得是在一个工厂旁边。”

“构想是蕉鹿提的,他们后来却只参与了投资?是你们全权掌握开发吗?”

冯蔓遥点点头:“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游戏的研究过程我也没参与过,但的确是这样。”

离开冰析的时候两人拿了一个硬盘回去,里面是实验室历年研究员和治疗舱临床的资料。周漾也刚好回到局里,大家一起开了个会,周漾先分享了郑融融案的调查情况。

“据母亲郑文心所述,郑融融十一月八日参加了一场活动,一连参加了好几天,每天都是下午放学去,晚上十点多才回家。刚开始,郑融融称她是要去参加自己喜爱明星的应援,后来郑融融性格一天比一天开朗,说话方式也变了,郑文心就怀疑起来,发现最近她喜欢的明星并没有任何应援,又去调查郑融融的行动轨迹,发现她每天都会去码头一个会所的地下室。但那个地下室她没权限进去,问郑融融她也只说是在救自己,郑文心实在担心就来报案了。”

杨柏问:“具体是哪个会所?”

周漾:“静雅会所,我查过了,那主要就是有钱人去的地儿,里面什么都有,最高层是餐厅,里面的东西贵得要死。地下一层就是停车场,我带人翻了整个地下一层都没找到能够举办活动的场所。”

于冬:“可能有二层。”

周漾:“电梯没有负二层,要么就是他们有特殊通道。”

余甘问:“郑文心有心理障碍吗?”

周漾:“对,我忘了说,郑融融三年前确诊双相情感障碍,一直处于治疗阶段,郑文心平日很关心孩子,也能够看出来她处于躁期还是郁期,会有正常的时候,但是很少,所以这次正常期时间过长就引起郑文心的注意了。”

余甘:“后来有带郑融融去看医生吗?”

周漾:“郑融融的心理医生说她的指标很正常,是这三年内从未出现过的。”

于冬:“听起来跟冰析的治疗舱一样神奇。”

杨柏:“但她没去冰析……还是说那个地下室也有类似于治疗舱的东西?”

会开完,余甘把资料分发下去,一是要找出线人所说的造假情况,二是调查一下研究员的背景,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陈铭按时按点来警局送饭,顺手包了其他人的份。于冬狼吞虎咽的间隙还要夸一下陈铭的手艺,顺便调侃:“兔虫今天不在,没口福了。”

陈铭笑道:“他在我也没做他的份啊。”

又转向余甘:“了了哥,我等你下班。”

余甘问:“你吃了吗?”

“吃过了。”

“行,你去休息室吧。对了,魏寻回家没?”

连着几天收留魏寻小狗,余甘已成习惯,自己都没意识到说的是“回家”这个亲密的词。

陈铭摇摇头:“没有。”

“好,你去吧。”

——

调查一直持续到深夜,余甘本想叫陈铭先走,结果去休息室一看人已经倒在沙发上睡着了,余甘也就没叫他。

数量庞杂的案件一定是费心神的,余甘的邮箱这时又收到一个新消息——分局那边传来的,说明天就会把卷宗送来,注意查收。

是安依裴在北城被绑架的案子,余甘之前让魏局给他调出来,结果才发现卷宗不在这。又办手续走程序去分局那要,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回了话,余甘继续看研究员档案,这已经是他看到的不知道第多少个,可惜的是这些人都没什么嫌疑可挖。

现在这个也没有,履历正常到不可思议。也不知道这资料怎么排的,余甘看过这么多都没看到冯蔓遥的。

下一个。

余甘打瞌睡的嘴巴滞在半空,眼睛里浮起的水雾让电脑屏幕变得影影绰绰,但余甘分明看见简历上印着一张化成灰都不会认错的脸——那是魏寻。

但……怎么可能?!在冰析的时候余甘的确有怀疑过魏寻,但也仅次于魏寻作为一个“受害者”或者“实验参与者”,而不是作为一个研究员——一个主导者。

这太可怕了。余甘的手开始不自觉地发抖,打瞌睡留下的眼泪终究是跨过眼眶流过脸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余甘用左手包住右手,咬着唇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电脑上已经清清楚楚地展示了魏寻作为研究员的履历——在北城没修完的艺术学位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在国外就读的生物化学学士和硕士学位……

骗人的吧……余甘知道这人初高中理科有多差,脑子根本转不起来,本科就算了,从哪买的硕士学位?

就在这时,余甘突然想起来,夏星的履历跟魏寻很相似,同样也是没修完的艺术学位,被逼迫的MBA……但那是人家爸,难道魏寻也是被他爸逼的?这更没可能了,且不说他爸有个魏楠邹,就算没有魏楠邹也会有信得过的手下或者远方表亲,这公司给谁都不会给魏寻。

余甘查了一下魏寻履历上的本科和研究生学校,是M国的一所比较有名的学校,但其中的生化专业并不热门。

再回头看简历,上面写魏寻从二代开始参与其中,此后的多年都为治疗舱的研制付出了很多时间精力,一直到现在……

关上电脑,余甘结束了今天疲惫的工作。自大学过后余甘就失去了生命力,有一部分是看透社会的原因,有一部分是……他丢失了一部分自己。

穿好衣服去休息室叫陈铭,顺路把灯都关上,余甘突然想抽根烟,只有压力特别大的时候才会抽,今天很符合场景。

因此拐了个弯去局门口旁边的一棵树下燃了一支烟,放进嘴里,很深地吸了一口,过肺,正准备呼呢,魏寻就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气势汹汹地朝他走来了。

“咳咳咳!”余甘被吓得呛住,一边毁尸灭迹一边努力咳嗽,魏寻已经走到他面前,余甘手里的烟被猛地抽走,被残忍地灭掉,然后被毫不留情地扔进垃圾桶。

余甘咳的眼泪都要出来,终于好了一些。魏寻掐着他的下巴抬起他的头,余甘的脸刚刚咳的涨红,眼睛里还有星星点点的泪水,嘴唇也异常红润,看着格外可怜。

“学会抽烟了?”

余甘想扯开他的手,发现竟然扯不动,下巴都要被他捏脱臼了!

“你松开我!”但又因为被捏着,所以原本想表现出来的威猛余甘变成了任人摆布的兔子。见魏寻还没动作,余甘软下声音:“你弄疼我了……”

魏寻愣了一下,猛地松开他,看见余甘的下巴两侧被自己按出了指印:“对、对不起,很疼吗……”

魏寻想给他揉揉,结果被一把打开:“别碰我。我抽烟怎么了!我已经二十四了!”

其实不会因为这件事生气,但余甘一想到刚刚看到的研究员简历,又想到魏寻因为一个不能用的耳机丢了发火伤心,瞬间就又难受又心疼:“你站在什么角度管我啊魏寻……我们分开了十年,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吗?你管得着我吗……你对我不闻不问,回来了之后没个前因后果没个缓冲就开始跟我说喜欢叫宝宝,你凭什么啊?”

余甘这次留下的泪是真的眼泪了,是很伤心的,又有些气愤的,心疼的,总之各种悲伤情绪交织在一起的眼泪。

“对不起,”魏寻重新抬起手揉下巴擦眼泪,这次倒没被打开,“我太着急了,对不起,不哭了,宝宝。”

魏寻把他拥进怀里,一只手摸摸他的头,另一只手顺着他的背:“你是不是看见了什么?那只耳机是不是也在你那里?我们回家,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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