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荨冲进真央校门时，脑袋里仿佛被电动打蛋机搅成了浆糊。昨夜宿醉的余韵让她的脚步轨迹仍有虚浮，红白制服领口还粘着副队长特供的柿饼渣。
“这位同学！”侧门的地狱蝶保安用翅膀挥舞敲击着挂钟，“开学第二天就迟到两小时，你是哪个班的？顺便说……”它突然亮出灵压检测仪，“你灵压里混杂的酒味已经触发禁酒警报！”
“误会啊，是柿饼——这是花园家特供的酒心柿饼！”陆荨全力加速一个滑铲闪过警戒线，企图混淆视听迅速溜走。
推开训练场大门的瞬间，几十双眼睛齐刷刷投来探照灯般的目光。陆荨淡定地穿过人群溜到后排，还能坦然地跟同僚们say hi。
花园香织的折扇啪地展开，轻声传来：“夜不归宿还迟到，你的夜生活挺丰富啊？”陆荨发现这位大小姐每次蛐蛐别人都会用扇子遮住嘴，不得不说保密意识还挺高。
“意外，纯属意外。”陆荨挠头装傻，“今早扶老奶奶过马路，耽误了点时间来着……”话音未落，一个酒嗝脱口而出，惊飞了旁边的地狱蝶。
陆荨连忙转移话题：“那什么，怎么实操课换成上午了？害得我白跑去教室一趟。”
“实操课改上午当然是因为有死神来指导啊。”香织的扇尖指向训练场中央，“诺——”陆荨顺着扇尖望去，银发的死神正抱肩而立，狐狸脸上写满“惊不惊喜”。
陆荨顿时感觉自己被当猴耍了。明明顺路，就不能把她一起带过来吗？这货绝对是故意的。
市丸银走向新生们：“今天本来要教大家鬼道……”话音一转，他突然瞬步出现到陆荨面前，“但是某些同学似乎迟到了呢～"
陆荨把头埋得更低，只给前人留下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后脑勺，企图用装鸵鸟蒙混过关。
“不如……”市丸银的指尖挑起陆荨的发带，“教大家如何在真央优雅地逃课？”
小林老师踩着瞬步残影冲上来：“市丸副队长！可是新生们还没学过《瞬步理论基础》和《灵子流体力学》这些基础理论……”
“需要这些吗？”市丸银歪着脑袋露出点点困惑，“就像这样——”他突然消失又出现，手里却多了个新鲜柿子，“把灵子集中在脚底，控制灵子的流动和爆发……呲溜就完成啦！”
训练场瞬间陷入死寂，三十颗脑袋上飘满问号。
哈，和陆荨之前设想的一样，果然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教学方式。陆荨仿佛听见新生们内心在呼唤志波副队长你快回来，您的拆迁式教学虽然暴力但至少能听懂啊！
小林老师颤抖着举起一本《瞬步理论基础》：“至、至少先讲讲灵子回路分布……”
“啊啦～可是这种东西我也不知道呢。”市丸银状似苦恼地摸了摸下巴，“我当年好像翘课去抓虚了呢。”小林老师几乎当场表演晕厥，他忘记市丸副队长只在真央待了一年就毕业的事情了。
“迟到的同学～”市丸银的狐狸眼锁定陆荨，“上前给大家做个示范吧～”
陆荨顶着众人同情的目光，内心疯狂刷屏：我*!@&%()&%%)！
他绝对在报复，报复昨晚被戳破他表白失败的事情。陆荨有点悔恨是不是自己昨晚幸灾乐祸的表情太明显，才招致了今天被当众恶作剧的宿命。
“瞬步的第一步……”市丸银突然正经起来，“是感知灵子的流动。”他示意陆荨闭上眼睛，“想象你在东流魂街被人追债……”
陆荨努力捕捉灵子波动，耳边却传来市丸银的恶魔低语：“对～感受到了吗，灵子流动都掺杂着酒味呢～”
“将灵压集中在脚底～”市丸银示范性地踏出一步，脚下灵子泛起涟漪，“将灵压集中在脚底，像压缩弹簧一样蓄力。”
陆荨尝试凝聚灵压，脚下尘土掀起沙砾，身体却纹丝不动。市丸银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哎呀呀～这位同学灵子控制好像不太行呢～”
新生们集体憋笑，花园香织的折扇啪地展开低声冲她道：“你不会是昨晚的酒还没醒吧？”
“瞬步的本质是空间的跳跃～”市丸银突然消失，又出现在训练场的另一端，“你需要感知目标位置的空间节点，像穿过一扇无形的门。”
他让陆荨尝试锁定目标：“不要只盯着终点，要感受整个空间的脉络……”话音未落，终于有了动作的陆荨差点一头撞上结界墙。
一上午的训练，陆荨在一次次跌倒——爬起中度过，市丸银像个体贴入微的老师，耐心地教导她如何调整灵压，温和地鼓励她不要放弃再试一次，然后再一次次愉快地看她吃瘪。
下课铃响时，市丸银晃了晃脑袋，露出孺子不可教也的为难，“看来这位同学需要先去四番队检查下灵压回路呢～”
陆荨感觉自己经受了一场尸魂界式霸凌。浅打刀身上反射出的自己仿佛连续打了十几天黑工的脸，突然悟了比死亡课程更可怕的是死神的恶趣味教学。
“小荨啊～”市丸银突然瞬步到陆荨面前，“好好练习吧，实在学不会欢迎到五番队找我补课啊～”指尖拂开她衣领的柿饼渣，“做永久性反面教材～"”
陆荨盯着对方满足的神情，突然发现这家伙的心眼比针眼还小。
课程结束后陆荨抱着自己的小包袱回到了宿舍。先把阿文送的小碎花和服在衣橱里挂好，再简单收拾完自己的房间，陆荨随意地蹲在地上摆弄小鱼干，活像在搞瀞灵廷版风水阵。
“可以啊，千野荨。”花园香织用折扇挑起陆荨的下巴，盯着那张初看寡淡细看确实另有一番姿色的脸：“连市丸副队长都能搞定，你该不会是市丸副队长的地下情人吧？”
陆荨感到莫大的羞辱：“您这是被捩花的水压冲得脑震荡了吗？”陆荨手里的小鱼干差点被捏爆，“你看不出他是在公报私仇，拿我当立本人耍呢？！”
“你们分明是在课堂上公然调情。”香织摇了摇头，明显不相信陆荨的解释。
陆荨顿时理解了大如的百口莫辩。真的，你要是这样说，那我真不知道说什么。陆荨无力地拿出渣男经典语录应对：“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香织哼了一声：“少来！我可是亲耳听到市丸副队长叫你去找他补课！”香织从箱子里摸出一份《死神心跳周刊》最新一期凑到陆荨旁边，指着报刊上醒目的“天才少年排行榜”：“市丸副队长可是静灵庭有名的天才少年，仅一年就从真央灵术学院毕业，当上队长指日可待，是少女们最心动的少年之一！”
“这什么八卦小报，尸魂界还有这种东西？”陆荨震惊地看着香织从箱子里陆续翻出《瀞灵廷秘闻录》《护廷十三队秘辛》《贵族之午后茶会》等报刊，还以为死神都是管打架的，没想到静灵庭还有文宣队伍呢。陆荨顺口问道：“最心动少年之一，意思是还有其他人咯？”
“那是当然。”香织翻过小报另一页“最心动的死神”榜单，三分之一版面都被一名黑发少年练剑的高糊偷拍照占领，“朽木白哉大人！”
香织的瞳孔顿时变成星星眼，声调都高了几个度：“禁欲系贵公子，贵族中的贵族，成年至今蝉联‘最想嫁死神’榜单冠军，尸魂界最完美的男人！”
最完美都来了，追星范挺足的啊。陆荨忍不住多嘴：“哪有什么完美的男人呐？就算有说不定也隐婚了。”按照陆荨前世的经验，什么都有可能流通，但好男人绝对不会在婚恋市场上流通。挂在黄金单身汉排行榜上的不是渣男就是隐婚的。
“放肆！”香织狠狠剜去一记眼刀，“白哉大人出身四大贵族之首的朽木家族，承担着继任六番队队长的使命，人品贵重实力强大堪称死神的典范，配得上他的人还没有出生呢！”很好，香织大小姐已经初具毒唯架势了。
“至于你的老相好市丸副队长……”香织翻到八卦专栏版面《镜花水月的诱惑——五番队美少年之危险吸引力》的标题旁，配图是市丸银近期剿灭虚群的一线工作照，阴冷的月光映着沾血的侧脸，刀尖上还滴下可疑的红色液体，看上去危险瘆人。
香织念着小报上的评语：“笔者认为市丸副队长虽然强大帅气，但个性过于轻浮，危险又捉摸不定，并非最佳的择偶人选。”
“轻浮？危险？”陆荨真是被整笑了，什么实话都敢往报上印呢？静灵庭的八卦媒体比前世勇多了，在职干部都敢明着阴阳，看来静灵庭女性死神地位是版本强势啊，“大小姐知道这刊物主编是谁吗？”
“四枫院家控股，技术开发局提供偷拍设备。”香织突然压低声音，“听说四枫院夜一大人亲自撰写八卦专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