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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27章 前尘旧梦师徒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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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人参炮制完毕,陈润之正要和庾三娘讨教‘换血'需要注意的事项。

王府下属来请,陈润之有紧要的事需要处理。

庾三娘便趁机睡了一个时辰,等到申时末,陈润之终于有空,派了大丫鬟画眉来请。

庾三娘便随着画眉进了陈润之的院落,家奴和丫鬟拿着托盘避开她二人,从侧门鱼贯而出。

画眉屈膝行礼退下。

院子里只剩庾三娘一人。

与陈六院落里的舒适惬意不同,颍川王府的主院落,氛围很是庄严肃重。

庾三娘打量着气势恢宏的门窗。

朱红雕花楹门突然自里打开,陈润之还是穿着那一身素净的衣衫。

“进来吧,"陈润之让开道,请庾三娘进屋,“你精神气好了不少。”

庾三娘颔首,“饱睡了一觉,好多了。”

陈润之离开后,她在厢房沉沉地睡了一个时辰,她是天赋异禀,无论多么累多么困,无论伤势多么严重,只要能安心休息上一段时间,元气很快就能恢复。

倒是心大,在陌生环境里也能安然睡着。

陈润之笑了笑,撩袍在庾三娘对面坐下,给她倒了一杯黑糖枸杞茶。

“谢谢。”庾三娘伸手去接茶杯。

白皙的手背上,残留着些许块状的红淤。

陈润之脸色微变。

那是被他捏伤的?可那时,他不过是用力攥了一下...…

庾三娘注意到陈润之的异样。

这点小伤居然能让大名鼎鼎,震古烁今的颍川王变脸……

扬了扬手,庾三娘大方笑道:“这伤只是看着吓人……其实并不妨事……您若实在过意不去,不如派人送瓶上好的红油过来,我揉揉就行。"

“理当如此,”陈润之认真地点了点头,转眼他已恢复了淡然,“你所谓的换血——”

“就是在陈六大肆吐血后,将我的血喂给他。”庾三娘回道。

“大肆吐血?”陈润之被她的话牢牢吸引,他皱着眉头,“只怕陈六的身体扛不住。”

庾三娘点点头,“所以在他吐血之前,需要蓄血一段时间——用血人参温养他的身体,替他蓄血。”

既血腥又新奇的治疗方法,闻所未闻。

陈润之揭菜碟的动作顿了顿,“这种医治手段有何后患?”

“不清楚。”庾三娘摇摇头,前世还没等郭少旌好全,她就耗尽心血死了。

两人沉默下来。

桌上的饭菜都是些清淡的菜式,庾三娘有些惊讶,她刚见许多人进出,还以为端进来的是山珍海味,她已经做好了忌口的准备了。

陈润之给她夹了一筷子赤根菜,“医治过程中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说完又给她夹了一筷子油泼金针。

庾三娘尝了尝。

……出乎意料的,竟然比前世御厨做的宴席还要美味。

庾三娘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端起枸杞茶轻最了一口,“是有许多需要注意的地方——其中最重要的两点。一是,陈六泡药浴时绝对不能被惊醒;二是,在大肆吐血之前,陈六绝对不得再次吐血。”

来王府路上遇到的那场截杀提醒庾三娘,颍川王府的敌人实力也不弱,若是那些人趁着陈六药浴时闯进来刺杀……后果不堪设想。

陈润之表情为之一肃。

这些年他在外奔波,王府疏于管理,混进许多细作。

想起那四个猾狂的婢女细作,陈润之抿嘴,王府是该肃清一下了。

庾三娘任他沉思,低头吃饭,不一会儿碗就见了底。

陈润之光顾着给庾三娘夹菜,庾三娘吃了一碗饭,他碗里还空空如也。

庾三娘起身添饭,顺便给他夹了一块粉蒸排骨,“此法有八成的把握能救活陈六。以后每隔半旬,我来给他催吐喂血,每次喂一碗血,两个月以后逐渐加量。"

庾三娘说着用筷子在岫玉碗口上虚画了一圈。

陈润之望着拳头大的玉碗愣住了。

每隔半旬就要放这样一碗血,身强体壮的壮汉都撑不住,更何况庾三娘这样柔若芦苇的瘦弱女子?

她这是拿命来换他一个承诺。

他之前用话语试探她威胁她,如今看来,倒像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陈润之深深地凝视着庾三娘。

庾三娘却没有反应,眼睛依旧清亮澄澈,“快吃吧。”

庾三娘又给他夹了一筷子雪菜百叶丝。

想要从别人手里换得她想要的,就得付出同等的报酬,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不劳而获。

“你先吃。”见庾三娘又要给他夹菜,陈润之伸手握住她纤细的小手,阻止了她。

她的肌肤触感温润柔滑,像上好的温玉一般。

原来,女子的肌骨是这样的。

陈润之心下一动,随即他飞快地抹去心头那丝莫名的情绪,大方地收回手,“你多吃点。”

庾三娘'嗯'了一声,毫不介意刚才的触碰,示意他动筷,“您也不用光顾着我,我自己能行。”

陈润之微愣,寻常女子被男子碰了,至少也会羞赧一下,怎么庾三娘这样的落落大方?

陈润之正思衬着,转眼庾三娘又解决了一碗饭,陈润之更是讶异,看着庾三娘的目光,微微起了变化。

……

用完晚膳,陈润之陪着庾三娘到了制药的小院子闲逛。

屋子里捣药的声音此起彼伏。

满院子都是浓郁的草药味,庾三娘细细嗅着这熟悉的味道,随着陈润之到了院子的主屋。

主屋内,刘一手一手拿着药书,一手抓着毫笔,神叨叨地不知在嘀咕什么。

陈润之推开门进了屋,庾三娘跨步跟进来。

“哎呀!”

见庾三娘跟着进来,刘一手脸上的不愉转为狂喜,他将手中的医书和毫笔一扔,殷勤地跑到庾三娘跟前,“欸!你有空啦!哎呀,你终于有空了!”

毫笔上的墨汁溅在宣纸上,渐渐洇开,变得黑黑的几团墨渍。

“你,你,你教我怎么炮制全蝎吧!我,唉,实不相瞒,老夫试过几百次了,都没能炮制出一只全蝎。"

刘一手眼巴巴地看着庾三娘,偷空斜瞪了陈润之一眼。

你来碍什么事?

刘一手眼中的嫌弃之意如此明显。

陈润之低咳了一声,背着手兀自走到隔壁屋的草簸前,蹲着翻看半干的草药。

刘一手见他走开,忙舔着脸凑到庾三娘跟前,“你那么顺利就能炮制出全须全尾的血人参,想必一个全蝎不在话下吧,”

刘一手眼中满是期冀,“你若是能教我……”

用袖口挡着嘴,刘一手期期艾艾道:“我……我就拜你为师!”

隔壁屋里,正在翻弄草药的陈润之嘴角微翘。

能让刘一手甘愿附小做低,庾三娘本事真不小。

闻言庾三娘有些忍俊不禁,“你这话可当真?”

被她这样一问,刘一手面色就有些犹豫,随即他梗着脖子,一咬牙,眼神真挚热忱道:“当真!”

她如今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刘一手若是一点犹豫都没有,那她倒要怀疑他的诚意了。

他热切真诚的热度感染到庾三娘。

“你是神医刘一手,你是大师刘一手,”庾三娘面色微肃,“你当真愿意拜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为师?这且不是辱没你神医的名声?”

刘一手一愣,“古今大道之极,非天赋异禀者不能至。"

他脸上浮现一丝悲哀,“我刘阜志虽然有些虚名……但我本就是愚笨之人,拜能力比我高强者为师,算不得辱没!”

他才刚过不惑,看起来却比同年人苍老很多。

庾三娘知他话中之意——这些年刘一手跋山涉水,穷尽半生去追求医道,医术不进反退,他心中是有些心灰意冷。

这也是为何他对陈润之莫名亲近的原因——陈润之亦是多年跋山涉水,一无所获。

庾三娘摇摇头。

有时候太过于执着,太过于较真,反而更容易走入歧途。

上辈子是自己点拨了他,这辈子也是自己来点拨他,当他师父倒也当得。

“好。”庾三娘点头应道。

“师父!”刘一手先前见庾三娘先摇头,心里就是一凉,他以为事情要黄了。

没想到突然间峰回路转,庾三娘居然答应了!刘一手欣喜若狂,当即就要下跪磕头。

“你我师徒之间,以后都不必如此,只以忘年交情谊相交即可。”

庾三娘忙阻止了他。

刘一手汗颜。

偷眼看了一眼陈润之宽厚的背影,刘一手老脸一红,他忙道:“是是是,我都听您的。”

庾三娘点点头,转而问道:“炮制全蝎,倒也不难,你先讲讲,你之前是如何炮制的?”

刘一手一听这话,顿时满脸兴奋。

他没想到庾三娘一开口就要'传授'这样绝密的技艺,刘一手激动得难以自抑,心里隐隐觉得自己拜对了师父。

刘一手有些磕磕绊绊道:“先将全蝎放在清水中静置,等其吐出腹中污物后,用沸水将其烫死,滤出,用火滚石翻炒至干。”

还知道让其吐出腹中污物,庾三娘暗自点了点头,“你翻炒时,是否每次都会断尾?”

“对对对!"刘一手的态度越发热切,“无论弟子多么小心,总是会断尾……”

“有没有考虑过,省去翻炒这一步?”庾三娘追问。

刘一手皱着眉点点头,“回师父,徒儿考虑过。只是这样制造出来的全蝎,还未控干,就已腐烂,根本入不得药。”

庾三娘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可曾想过,为何同是‘肉',你的蝎子会腐烂,而大酒楼里用不完的肉靡却不会腐烂?”

刘一手疑惑不解。

“是盐,"庾三娘提醒道:“你有没有想过,用盐水来煮,煮过以后,再省了翻炒的那一步?”

刘一手呆住,继而屋里响起他的大笑声,“哈哈!”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刘一手双眼亮得出奇,他抖着胡子难以置信地惊叹道:“真是奇哉妙也!老夫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背对他二人蹲着的陈润之沉默良久,许久后,他转过头,见庾三娘只是安然恬静地笑着,他平稳的目光略有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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