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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我骗婚了未来陛下 > 第18章 情窦

第18章 情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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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济耐心甚好的给尹思宛解了惑。在尹思宛正唏嘘之际,裴济突然发问:

“所以,昨晚你为何会出现在那里?你是第一次来阳城,为何对左祎有如此大的敌意?”

“额。这个……”尹思宛被这致命一问弄得慌了神,她费力表演气定神闲,在裴济这个行家面前,简直一眼看穿。

尹思宛转过头,看着宽阔的江面,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其实,我有相面的本事,不瞒你说,我自小熟读周易,第一眼见左祎,就觉得此人不是好相处之辈,怎么样,是不是很准?”

她没有说实话,裴济看着嬉皮笑脸的尹思宛,心中有了结论。无论如何,她也算救了自己,原因,她不想说,那就不说吧。

裴济看着她,纵容的换了个话题:“所以,为什么要回来,既然知道会有危险,为什么要帮我?”

尹思宛缩了缩脖子,她还想给自己美言几句的,可是,听着裴济这种认真又克制的语气,脑子一抽,说了实话:“我这不是还指望着你能插手我父亲的事吗。”

“所以,你父亲到底是什么情况?”

…………

裴济和尹思宛一行人回到幽州时,已经是三日后了。

谢希逸收到他们平安归来的消息,一早就在行辕大门等着他们。

令他甚是惊讶的是,这一趟阳城之行,裴济同尹思宛的关系,肉眼可见的变好了。

远远的,就见一向生人勿近的秦王殿下身后跟了一个小尾巴。

“殿下,你愿意过问我父亲的事了?”自打裴济那天随口一提,尹思宛已经追在裴济身后追问三天了。

饶是裴济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老江湖,都被尹思宛的耐性折服了,他噙着一抹笑意,温柔平静的答:“不打算!”

说完,大步向前走去。

尹思宛当然不肯放过他:“不可以,殿下,你也说了,你还欠我人情呢,现在正是你报答我的时候。”

裴济捂住耳朵。

“喂,殿下,殿下,殿下。”尹思宛努力拉开裴济的手,凑在他耳边喊。

“你吵死了。”裴济一幅极不耐烦的样子,只是他的唇角却不经意弯起。

谢希逸目睹这一对活宝似的,张扬地走过来,差点没惊掉下巴。

晚间。

谢希逸来书房找裴济。

两人就北齐后续的局势浅谈一下,谢希逸忽然道:“殿下,你没发现,这一趟回来,你有点不一样了。”

裴济停下手中事,挑眉:“哪里不一样?”

“说不上来,感觉你更有人情味了。”

“哦,看来,是我太久没压榨你,让你不习惯了。最近钟叔不在,后勤的事,你也代劳了吧!”

“殿下可饶了我吧。尹姑娘这么烦你,也不见你翻脸,怎么,嫌我不如她美貌吗!”

裴济瞪这他,不说话。

谢希逸觉得这眼神太吓人了,他背后汗毛都竖起来了。他双手举过头顶:“好,我不说了。

不过讲真的,你真打算帮尹思宛处理她父亲的事吗?你要真想插手,只怕,还是要向陛下低头……”

裴济想到那个人,心里的坏情绪止不住往外翻腾。

“还有,你若真有动作,京城里的种种风波,你怕是再也避不开了。”好死不死,谢希逸又补了一句。

“我远避京城,难道是害怕京城的争端吗!”

谢希逸说了这么多,其实想听的也就这一句话罢了。

于公于私,谢希逸也不希望他的秦王殿下一辈子困守在大魏万里河山的一隅,明明比起在朝中搅风搅雨的另外几位殿下,他才是最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的人。

尹思宛又一次陷在那种奇怪的梦里了。

这一次,她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重新回溯了裴济的从前,她一直好奇的,将裴济变成如今的裴济那一切事。

大明宫蓬莱殿

“啪!”一滴血从红缨枪的枪头滴落。

“让开!我最后说一遍!”裴济的声音嘶哑低沉,他手握长枪,血线顺着枪头滑落,尖锐的枪头寒芒乍现,枪上的红缨被血污的看不出颜色。

“七殿下,冷静啊!”泱泱一大群人围在另一个锦衣公子身前,瑟瑟发抖,却没人敢退开。

裴济不在废话,调转枪头,平推枪尾,长枪在他手里如臂指使,三两下清扫开掩护的人群,一步一步逼近后面那锦衣公子。

最后一个宦官也被打倒在地,那人才开始慌了神:“七弟,这里是嘉庆殿、你休要放肆!”

“拔刀,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年轻的裴济,青涩稚嫩,眼神里已经有了一以贯之的坚毅。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锦衣公子开始慌了神,拔刀。

片刻后,锦衣公子跌坐在地,垂死挣扎道:“七弟,你当真要为了那些贱民,杀了从小跟你一块长大的五哥吗!”

“他们不是贱民,他们是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是保家卫国的英雄。正是有无数个他们这样的人拱卫这京城,你今天才能高枕无忧安居京城。”

裴济横枪,将锐利枪头横在锦衣公子脖颈,“我最后问一遍,先锋营的粮食为什么没送到……”

五皇子眼中的愧疚一闪而过,他咬牙,心一横准备挨下七弟这一枪。七弟有要讨回的公道,他也有要维护的人。

裴济的枪头刚刚碰到五皇子的衣裳,一声凄厉喝止已经传来。

七皇子大闹嘉庆殿的事情一早传开。

淑妃顾不上体面从容,心急火燎从自己所居住的宫殿赶过来。高发髻插着的斜凤步摇坠着的碧玺石珠串耸动的厉害。淑妃来不及平复一下喘息,就挡在五皇子面前喝止道:“住手!”

裴济看着眼前这个名义上的母亲,被仇恨炙烤的心陡然一凉。

“济儿,放开你五哥,跟他没有关系。先锋营的粮草押运官是本宫一手举荐的,你一定要找一个人为粮草延误的事情担责,那就算在母妃头上吧!”淑妃在后宫中一向以与世无争,温文娴雅出名,甚少有如此惊惶,不顾一切的样子。

裴济指着五皇子的枪没有办法在往前一步,

面前这个女人,他喊了十六年的娘,为着父皇的托付,为着自己小小年纪就没了亲娘,淑妃疼爱自己甚至超过了自己的五皇子。

淑妃察觉道裴济的松动,一滴泪从她带着细纹的眼角滑落:“那只是个意外,母妃真的不知道那个押运官竟然如此大胆,罔顾军令,延迟数日,才使得先锋营弹尽粮绝,枉死在北齐的夹击之中啊!

你看在母妃疼了你是六年的份上,原谅母妃的无心之失。”淑妃抽噎着,她心一横,闭上眼:“若是一定要一个罪魁祸首来为你先锋营里数千的军士偿命,那便杀了我,放过你五哥吧。”

胸腔中的心脏被一双无形的双手攥紧,在恩义的两端来回撕扯。

裴济不了解事情的经过,可他了解淑妃。这个柔顺娴雅的娘娘,这个抚育了自己十六年的娘娘,决计不会是遇着事就哭哭啼啼的无知妇人,若她在人前流眼泪,无关真心,示弱而已。

他看着面带愧色五哥,再看掩面而泣,却下意识观察自己表情的淑妃,一下子就拼凑出了真相。

“母妃!您不该拿先锋营的数千性命成全您的野心……”

有时裴济是真的恨自己的敏锐,他看着恩养自己十六载的母亲,挥刀砍了下去……

“咚,咚咚”尹思宛的梦被这极有规律的敲门声打断,她揉揉眼,对来人妨害到她目睹关键剧情这件事十分不满,她重新躺下去,将被子蒙住脑袋,几乎在后脑勺挨着枕头的那一瞬,她忽然醒过神来,这个时辰,这标志性的敲门声,是裴济。

她一把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匆匆披了件衣服,就冲到门前,低头一看,竟是连鞋也没来得及穿。她吐了吐舌头,暗暗嗔怪自己的心急,又转回去好好穿上鞋,这才开了门。

裴济应该是听见门内的动静,自那三声极有规律的扣门后就不在有动作。直到尹思宛打开房门。

红日初升,鸟鸣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一缕微光透过女贞子树的枝桠洒在尹思宛皎洁的面庞,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满是海棠春睡惊醒时的怔忪,鸦羽般光泽的青丝披散在身后,一缕绕过细瓷如雪的下颚,顺着脖颈处的凝脂蜿蜒而下隐藏在若隐若现的锁骨处。

她大概刚刚起床,寝衣领口出有些松散,他目力极好,一眼就看见锁骨左下方被蚊虫叮咬的红肿。

裴济轻咳了一声,略微不自在的移开视线。

尹思宛哪里知道,大清早的,裴济心理活动如此丰富。她一手倚着门,脸上就露出面对裴济时,惯用的讨好似的笑容。

不用说,这种目的性极强,在阅人无数的秦王殿下看起来一眼假的笑容,曾经无数次让裴济感到好笑,但这一次,不知哪里出了错,被尹思宛这样送上门来的灿烂微笑慌了神,以至于失了先机,被尹思宛一把拽住拖进屋里。

“表哥,你来找我,是想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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