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我骗婚了未来陛下 > 第19章 周旋

第19章 周旋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也不知道,尹思宛这嬉皮笑脸的本事,是不是的了谢希逸的真传,自打北齐一行后,尹思宛在自己面前是越发不掩饰本性了,而他竟然还觉得,这感觉不错。

裴济接过尹思宛斟的茶,顺便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尹思宛乖觉的捂住嘴巴,顺势坐在裴济的对面。

尹思宛有预感,这一回,他总该提自己父亲的事了,果不其然。

“我想听听你父亲的案子,我要全部得内情,你只需说,个中对错我自行判断。”

尹思宛知道这就是裴济愿意插手的意思,提心吊胆了这么些时日,直到此刻她才觉得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地,她下意识的咬住嘴唇,回忆发生在自家身上的那一场惊变。

“我父亲是扬州的商户,所做的生意门内繁杂,各行各业可以说是均有涉猎,但其中获利最丰的一项,非贩盐莫属……”

大魏朝盐铁官营早已是国策。最开始是严禁民间贩卖私盐。可此项制度弊端重重,且不说盐务繁杂琐碎,单单为负责盐务一事的官员,便有数百,还不算上小吏,且,官员大都科举出身,四书五经倒是张口就来,可要他们处理盐务相关之事,大多与算学相关,那可真是为难他们。更要紧的是,盐务司设立不久,举司上下贪腐乘风,明明户籍上的人口一年年增多,上缴国库的盐税却年复一年的少了下去。如此一来,百姓怨声载道,朝廷也没捞着好,还落了个与民争利的名声。

后来,在言官谏言下,放松了政策,由官府全权负责到现在官商协作。官府发放盐引,商户全国贩盐。

尹老爷当年正是获得盐引的商户之一,尹老爷当年立下一份基业后,又占得先机得了盐引,一步一步有了今天的成就。

而这也正是祸患的根源,巨额财富,到底是惹了人眼。被算计不够,还莫名成了别人登天的梯子。

就在今春,一向与爹爹交好的扬州知府忽然派官差来家中缉拿,罪名是伪造盐引。

爹爹手中的盐引是如何得来,知府大人再清楚不过,可为了免受牵连,一早就选择了坐壁旁观,显然知道这背后有得罪不起的势力。

尹思宛说到这时,心情无可避免的低落下来,前世,她对其中内情一无所知,将营救爹爹的希望全部寄托在苏恒身上,任由他百般欺瞒,还对他的谎言深信不疑。

直到葬送了父亲的性命,尹家万贯家财,和自己的一生。

如今,她占了预知梦的先机,踽踽独行,总算换得逆天改命的一线生机。

她眼巴巴看着对此事不予置评的裴济,忐忑又期待。

裴济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只怕这件事我不能插手。”

什么,尹思宛惊得站起来,眼中雾蒙蒙的水泽越聚越浓,眼看又要化作泪珠子。

裴济挑了挑眉,把剩下的话说完:“不瞒你说,我的确派人调查了这件案子。背后主导的人是如今的礼部尚书。唯一清楚的是,他是景王党不假,也许,他是得了景王之令,暗中孝敬,也可能纯粹是他自己的敛财之举。”

裴济将目光投在尹思宛脸上,她听的很认真,只是双手交合紧紧握住,连指甲在手背上掐出红痕也没发现。

“我不能直接插手,朝堂上的政务不在我管辖之中,虽然我可以联系朝中的官员插手这件事,可你要明白,一旦我出手,景王就会认定你父亲是我的党羽,这件事就会从敛财之举变为夺嫡之争,一旦你父亲掉入了这个泥潭,只怕日后等着他的只会是无穷无尽的纷争。”

“那可真么办,如今扬州大小官员都认定,是上头的大人物要杀我父亲,他们是断不可能给我父亲活路的……”遇上这种生死大事,涉及父亲,尹思宛肉眼可见的乱了分寸。

裴济抬起手止住了尹思宛要说的话:“我不能插手,但我可以教你解决此事。”

尹思宛安达的目光一下子亮了起来,太过紧张,以至于现在腿都是软的,她轻轻呼出口气,缓缓坐回椅子上,眼含希冀:“所以,我应该怎么做?”

………………

尹思宛日夜兼程,快马加鞭赶到京城时,又是半个月后了。

她停驻在副都御史闫旭门外时,脑子里依旧回想着裴济的指点。

“若我所料不错,坑害你爹爹的行动,当不是景王亲自下的命令,景王自视甚高,他便是再需要经费笼络朝臣,也不会自降身份,算计一届商贾,所以,多半是礼部柳拾春媚上之举。

我插手,景王一定会极力保全他的人,但是,有一个人,若是他出手对付柳拾春,景王非但不会回护,恐怕还要亲自惩处,以悦圣心,以搏贤名。

这个人选,正是都察院副都御史闫旭,此人是坚定的皇党,从不买任何皇子的面子,更有铁面无私的美誉,你去找他,可保你父亲无虞。”

“吱呀~”御史府门开了。尹思宛被小厮指引着,见到了正在正堂等候,大名鼎鼎的闫御史。

不得不说,看到闫旭的第一眼,尹思宛的确有些震惊了,在她的想像里,堂堂左都御史,朝廷三品大员,怎么着也该威仪赫赫,最好再仪表堂堂,那才符合话本子里写的,为民请命的包青天。

可这个御史,很矮。很矮也就罢了,还面庞黝黑,衣着及其朴素。这要是放在人堆里,说他是种地的农民,尹思宛也是相信的。

尹思宛又仔细看看他的衣着,心中稍有动容。

尹思宛是见过故意穿着朴素以搏贤名的沽名钓誉之徒,比如,前世的苏恒。那时,他已经攀附上景王,仕途亨通,却装模作样的整日穿着半新不旧的文士袍,实则那袍子选的是极名贵的衣料,件件造价不菲,为着做旧,必须先过一道水,才能上身,料子金贵,这样以来,穿不了几水便会勾线破洞,苏恒当然不会穿这样掉价的衣物,往往穿过一两次就换新的。

当然,他花钱这么大方,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的大半家财,原本就是尹思宛的嫁妆。

可闫御史并不。

尹思宛有两世做人的经验,家里又有丝绸铺子,对于衣料还是有点见解的。此刻闫御史身上穿的是一件青领襕袍,用的是富裕些的百姓家也买得起的棉布,肘部的衣料有很明显的磨损痕迹,显然是穿了很久的。

尹思宛到底年轻,眼底的震惊虽然一瞬而逝,可在这种在官场里打转多年的老狐狸面前,还是轻易就被看出了心思。

尹思宛打量闫御史的同时,闫御史也在打量她,他看着这女娃娃秾丽的面容,摩挲着刚刚仆役呈上来的龙纹玉佩,眼底精光乍现。

他一撩衣袍坐在主位,原本带着笑意的脸陡然冷下来,上位者的威压此刻才显现出来:“小丫头,你在看什么?”

尹思宛被他这一点,心中暗道不好,她心中迅速闪过先朝奸臣卢杞因相貌丑陋,凡是因相貌讥讽过他的同僚皆不得善终的旧事,瞬间背上冷汗直冒。

万一这个闫御史也忌讳自己的身材呢,自己刚刚可不是犯了大忌。

她在脑子里过了一圈,取了一个讨巧的说辞:“我刚刚在找闫御史。”

连闫旭都没料到这姑娘如此大胆,这句话就直接指明他不像个御史,但凡他是个计较之人,只这一句话,就足够得罪他了。他瞪着尹思宛,可这姑娘仍旧面带微笑,既不慌乱,也不畏缩。

如此一个灵秀的女娃娃总不至于是个蠢物,闫旭挑挑眉:“你是说,我不像个御史吗?”

尹思宛垂眸浅笑了一下,潋滟的眼眸中闪过狡黠的光:“禀大人,民女素日所见官员无不衣锦佩玉,趾高气昂。陡然见大人寻常读书人般的青袍皂靴,一时不敢相认。不料大人竟朴素勤俭至此,真是令民女惊讶又忏愧。”

饶是看穿了尹思宛的小把戏,闫旭的表情还是好看了很多。

尹思宛知道自己这关算是过了。也着实轻快不少。自己表情管理没做好,若是狡辩没有惊讶,难免有欺瞒之嫌,若是说了实话,觉得这个大人又黑又矮,又要得罪人。

尹思宛把惊讶的重心一转,又拍了一通真诚的马屁,可算糊弄过去了。

闫旭没有再纠缠上一个话题,他举起手中的玉佩,晃了晃问道:“你倒是面子大,能请的动秦王殿下出山。不过,别说我与秦王殿下没有私交,纵然有,闫某也绝对不会做因私费公之事。姑娘这一趟,只怕是要白跑了。”

那玉佩正是裴济在她出发前交给她的,也正是凭着这块玉佩,她才进得了御史府大门。

她听着闫旭的话,暗暗佩服起裴济的先见之明。

“你拿着我的玉佩去找闫旭,他大概是要推脱一番的。此人生平最恨结党营私之举,看在我的面子上,能见你一见,若是想求得他进一步帮助,还得看你表现。

你记住三条,第一,以理相服,切莫以权相压。”

尹思宛理理思绪,不卑不亢开口道:“民女是听闻闫御史铁面无私,素有包拯在世的美誉,这才不远千里前来鸣冤,怎么大人连案情也不问一问,就要赶我走吗?”

闫旭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神情裂了道口子,他不动声色,靠在椅子上的脊梁却挺直了。

第二,巧用激将法,闫旭此人受益于声名,也必为声名所累。

“民女的确得到贵人相助,可贵人也不过建言道,拨乱反正是御史之责,他道您是个中清流,才推荐我来一试,难道说御史大人也畏惧害我父亲的权贵,是以才百般推诿不肯插手?”

闫旭面上染上一丝愧色。

第三,闫旭是十足的儒生,最是赏识忠义之辈。

气氛烘托到了这中时候,尹思宛斜眼瞧着闫旭的反应,撩起一炮,笔挺地跪倒在地。

“大人,民女实在求告无门,这才不得不冒险前来,您若不愿插手,民女无话可说,只是,民女自幼丧母,全是爹爹含辛茹苦抚养长大,民女实在不能看着爹爹冤死狱中,恳请大人网开一面,民女甘愿替父亲一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