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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我记得你一向喜欢吃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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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季明晨饰演男主人公在被人陷害后,大半夜起床的戏时。

徐松澈原本正专注地看着电影,此时却突然侧过身,凑近季明晨,压低声音问道:“苏绣这是打算去做什么?”

季明晨的注意力一直在徐松澈身上,即便徐松澈的声音不大,他依旧听得真切。

赶忙微微俯身,靠近徐松澈的耳畔,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他不想平白无故被人冤枉,所以打算去案发地点找找线索。”

“那他找到了吗?”徐松澈追问道,目光却还停留在银幕上,似乎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找到了。”

徐松澈点点头,话锋一转,徐松澈突然转头看向季明晨。

“你怎么不吃爆米花?我记得...你一向喜欢吃甜的。”

季明晨没想到徐松澈还记得这个。

怔愣片刻后,突然笑了,眉眼弯弯,璀璨耀眼,晃得徐松澈有些移不开眼。

此刻,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鬼使神差般,徐松澈没忍住伸手从爆米花桶里拿起一颗,送到了季明晨的唇边。

季明晨下意识地张开嘴,含住了那颗带着徐松澈体温的爆米花。

徐松澈的指尖轻轻擦过季明晨的唇角,那触感一如记忆中那般柔软。

做完这一切后,徐松澈仿佛如梦初醒,拉开距离坐直了身体,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重新放回到电影屏幕上,好似刚刚那个亲昵的举动,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季明晨这才反应过来,牙齿咬开了那颗爆米花,当爆米花触碰到舌尖的刹那,香甜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开来,勾起了他心底深处一段遥远的回忆。

恍惚间,他仿佛回到了高中时光,那是他最渴望甜味的一年。

记得那天放学,他心情很好,又考了全校第一。

不过,这次数学考试中有一道大题被扣了分,导致数学第一被那个新来的转校生夺走了。

季明晨不屑的撇撇嘴,转头去买了一套数学卷子。

季明晨把卷子放到书包里,脚步轻快地跑回家。

路上见到一个卖红薯的大爷,季明晨远远地就闻到了一股香甜的味道。

想到妈妈这些天胃口不佳,吃什么都提不起劲。

红薯的香气愈发浓郁,季明晨快步走到大爷跟前,精心挑选了一个个头适中的红薯。

季明晨家原本家境还算殷实,父母勤俭持家,攒下了一些积蓄。

再加上他从小就十分懂事,成绩又好,生活一直都比较顺遂。

季明晨父母为了更好照顾季明晨,父母一咬牙,狠下心来卖掉了原本的房子。

掏空了自家和双方老人的积蓄,又低声下气地向亲戚借了一笔钱,终于在这寸土寸金的京都,购置了一套狭小的学区房。

搬进新家后,一家人的生活虽然空间局促了些,但在父母的悉心经营下,这个小小的家充满了希望,日子一天比一天有盼头。

就在这个家庭处于关键发展阶段时,季明晨的妈妈被查出患了胃癌。

这几个月来,父亲愁得头发大把大把地掉,妈妈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虽然父母在他面前尽量表现和平时一样。

可季明晨还是感觉到了压抑和心慌,以往的笑声不再,父母也越发沉默寡言。

为了给妈妈筹集治疗费用,他爸爸联系了房产中介。

十天前,房子终于找到了买家,卖了出去,对方要求这个月底必须腾房。

这几天,父亲总是早出晚归,忙着四处租合适的房子。

季明晨倒是不在乎离学校远近,只要妈妈病好了,他们一家还是会慢慢变好。

季明晨想到此处,摸了摸手中温热的红薯,迈开大步,朝着小区的方向飞奔而去。

黄昏余光洒在归家的路披上,带了一层冷清的光辉。

推开自家房门,隔绝外界的一切喧嚣。

“妈,我回来啦!”

以往,只要他这么一喊,妈妈准会笑盈盈地从屋里迎出来。

可今天,回应他的只有空荡荡的寂静。

季明晨又提高了音量,再次喊道:“妈?”

一股莫名的寂静迎面扑来,让季明晨不禁打了个寒颤。

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来不及多想,快速往妈妈的卧室跑去。

脚步声在空旷的屋内回响,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他紧绷的神经上。

妈妈卧室的门半掩着,透出一丝昏黄而诡异的光线,与外面的清冷格格不入。

不安迅速蔓延至全身,季明晨推开门,只见妈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季明晨几步跨到床边,慌乱地握起妈妈的手。

那手,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僵硬不已。

手指哆哆嗦嗦触摸妈妈的鼻息,已然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在妈妈的手边,一只空药瓶孤零零地躺着,瓶盖滚落在不远处的地板上,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一切。

他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呆呆地僵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很快,强烈的恐惧驱使着他有了动作。

双手颤抖着拿出手机拨打爸爸的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机械女声。

他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拨号、挂断、再拨号的动作。

仿佛只要自己足够执着,就能把爸爸从那未知的地方拽回来。

但每一次的希望都在“嘟嘟”的忙音中化为泡影。

季明晨绝望地望着妈妈,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

他手脚并用地爬到床上,像小时候无数次在妈妈怀里寻求安慰那样,紧紧地搂住妈妈,仿佛这样就能留住妈妈消散的温度。

“妈……你不要我了吗?你醒醒啊,看看我好不好……”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

“妈……你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

我找不到爸爸了,我该怎么办啊……”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眼泪大颗大颗地砸落在妈妈的衣襟上,洇出一片片深色的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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