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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番外]元宵灯会 时间线首次换号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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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霄跟在月泉淮身后三步之遥,陪这位颇有雅致的宗主踏雪赏梅。

现在的她,不再拥有曾吞噬百颗神满果的体魄,仅是一个修为与高阶弟子相当的普通人,抵御寒冷的能力远逊于之前的自己。

将近一个时辰的梅山漫步后,尽管郑霄已极力收敛内息,减少消耗,此刻也开始感受到阵阵寒意。而月泉淮却全然不受严寒侵袭,依旧悠然地在雪中漫步。

“冷了?难得空闲,不知不觉多走了会儿。”月泉淮看着紧抱双臂强颜欢笑的女子,心情复杂。

“你也知道我曾在东瀛漂泊几年,期间丧失了记忆。那个时候,我身边始终有个人相伴。”

郑霄低着头不说话,月泉淮突然和自己的侍卫说这些干嘛。“他的脾气和你很像,没必要的时候特别爱面子喜欢硬撑。”月泉淮一顿,转身走向郑霄。

他的小侍卫第一反应竟是向后退了两步,月泉淮适时地伸手拉住了对方胳膊上驾着的披袍。

郑霄连忙举起衣服,想要给月泉淮披上。然而月泉淮并未放手,反倒接过了袍子,不着痕迹地迈进了一步。

“落雪了。”月泉淮将裘衣盖在郑霄肩上,双臂环绕的动作仿佛拥抱一般。

郑霄抬起头,几瓣雪花轻盈地落在月泉淮的发梢上,倏尔消融无踪。

再次见到月泉淮,对方似乎与他人之间隔着一层风雪,只有短暂的午后会稍见消停,亦如现在。

月泉淮的手已经抽回,却并未转身,而是径直朝着郑霄背后走去。那是下山的路,回程了。

终于看见了等在山脚的马车,郑霄正欲卸下披在肩头的披风,侧头却迎上了月泉淮的目光。坏了,她又忘了自己此时的身份,像从前一样和月泉淮走成并排了。

“你先拿着,晚上去灯市的时候披。”月泉淮淡淡嘱咐道,说罢转身登上了马车。

郑霄并未感到欣喜,反而一阵头疼:作为侍卫,她需骑马护卫马车,如何能腾出手来保管披风?万一不慎将其弄皱或遗失,还免不了一通惩罚。

“上来。”月泉淮掀起挡帘,对郑霄的方向低声说了句。郑霄眼睛一亮,”谢谢宗主。“言罢快速钻进了车厢。看呆了周围的其他侍卫,宗主这是要新年见血吗?

“不过晚上是要我去灯市巡逻吗?”直到这时,郑霄才回味起月泉淮先前的话语。车厢内虽宽敞,但月泉淮稳坐中央,两侧留给她的位置很是狭促。

此刻,她与月泉淮的距离不过一个呼吸——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月泉淮的气息扑散在自己眉心。

“晚上我们一起去灯市,赏灯。”月泉淮伸手掠过郑霄的头顶,化去了几片雪花。

郑霄站在街头,四周人群皆身着亮丽服饰,脸上洋溢着喜悦。她低头审视自己的一袭深色长袍,不禁撇了撇嘴,继而转向身边的月泉淮。

自她再次见到月泉淮数月以来,无论款式如何变化,对方的衣服色调总是以深为主。即使是在如此热闹的节日夜晚,也只是黑色中点缀了几许暗红,仿佛随时都会融入这朦胧夜色之中。

“想做什么?”月泉淮低头看向少女,语气带上了灯火的温度。这次出行他只带了郑霄一人,再没有他人能看到宗主今晚的与众不同。

郑霄也发现了月泉淮态度的转变,就和她印象中几个月前一般。对她来说是几个月,对月泉淮来说,已经过去八九年了。

所以肯定是错觉,只是关爱手下心情好的宗主罢了。郑霄看了看不远处的元宵摊子,犹豫片刻后试探性提议“我们去吃元宵?”“好。”意料中的拒绝并没有到来。

月泉淮跟在她身后半步处,像当初跟在郑霄身后,亦步亦趋。

热腾腾的元宵化去了郑霄心中的忧虑,她决定暂且抛开心事,先尽情享受。于是一路从冰糖葫芦吃到了炸糕,现在被隔壁摊位传来的酒香吸住了鼻子。

“自家酿的酱酒,来一碗全身暖和!”先前在日本时喝了不少清酒,但没有这股勾人香味,她立马上前朝摊主要了两碗。

各喝过一口确认无毒后,郑霄将一碗递给月泉淮,“敬宗主,我干了。”接着对嘴一闷。这酒一点不烧喉咙,香的勾人,郑霄一碗下肚竟没什么感觉。

她月泉淮仍端着酒碗未动,伸手想去端,却被对方巧妙避开。“你敬的酒,我自然要喝。”

“哦。”不过一会儿,郑霄已感觉自己浑身在散发着酒香“那我们去买衣服。过年,要穿喜庆的。你这一身黑,不行。”

她朝月泉淮伸出手,月泉淮扬了扬眉,伸出手搭在郑霄掌心。“出发!”一炷香未到,这是已经醉了?

“二位可是要订新衣?我们小年后才开工,现在订只能先选选布料。”店主看出两人身份不凡,亲自上来迎接。

“不,我们要成衣,现在就穿。把尺寸合适的拿出来给我们试试!特别是给他的,要选,鲜——亮点的颜色!”酱酒的威力远超郑霄想象,虽然身子上下暖和了不少,但脑袋也飘飘忽忽了。

老板没想到对方是来买成衣的,也不多问立马招呼店内小二一起去挑衣服。这个时段店内哪有几件成衣,而布料好一些尺寸合适的就只有。

郑霄看着老板端出来的金红色成衣猛地一拍手,“嚯!宗主快去试试!”月泉淮在一旁抱臂含笑,“好啊。”

“过来,帮我换衣服。”郑霄晃晃脑袋,她现在是月泉淮的亲卫,换衣服这事还真在她职责内。

郑霄捏了捏拳头,迈入里间,月泉淮已然解衣大半。大冬天居然不穿里衣!郑霄瞪大眼睛看着这具比印象中更为精壮的身躯。

几年过去,月泉淮已经完全脱离了少年模样,蜕变成为一个成熟的男人。酒壮怂人胆,郑霄大胆地打量着月泉淮,胡乱地将要更换的衣服披在对方身上。

看清这件衣服后,郑霄有些失望,它主体为白色绫罗,方才所见的红色仅点缀在衣领处。

她熟练地帮月泉淮换好衣服,细致地整理好衣领,随后退后几步,细细欣赏起焕然一新的月泉淮。

月泉淮微微抬起下巴,垂眸看着从未帮自己穿过衣的郑霄熟练地整理男性服饰。小侍卫像只螃蟹一般挥舞着双手,眼睛四处乱瞟。

“这居然是一套。”郑霄惊叹之余小声嘀咕道,拿着衣服晃晃悠悠到了屏风后。“宗主,你该不会在偷看我吧?哈哈,我还没换衣服呢。”

听着小酒鬼咋咋呼呼的喊闹,月泉淮摇了摇头,并没有不耐烦,反倒接了话“你若再不出来,我就要去看看我的侍卫是不是出事了。”

“嘿嘿,我就知道,所以,我已经换好了。”郑霄迈着大步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虽是齐胸长裙,开叉却较高,丝毫不影响她迈步。

胸口的红色缎面绣着金色祥云,荼白襦裙上绣着和男装相同的牡丹暗纹,腰部由一根绣满宝相花的锦带束起,底端飘曳着一根迢迢红丝带,随着郑霄的走动一步一晃。

这衣服的袖子虚虚别在胳膊上,露出她的整个肩头和脖颈,对上月泉淮浅笑的目光,郑霄觉得自己这般扭捏姿态定是被对方瞧不起了,挺了挺胸昂头迈步。

这衣服仿佛量身定做一般,将她的身材勾勒地玲珑可人。月泉淮的目光定格在郑霄肩头,房内的烛光为她玉润的肩膀镀上了一层金粉。

他心头莫名一热,那种感觉就如同刚才第一个元宵下肚时舌尖的感触,却又唤起他内心的纷扰情绪。

像,太像了,无论是神情还是举止,都让他想起郑霄。这是他将这个名为“青云”的侍卫留在身边的原因,同时也是令他烦躁不安的根源。

月泉淮确实浅浅期盼过小侍卫和郑霄有什么联系,或是万分之一的可能,存在什么阴阳术使人借尸还魂。然而,若有若无的心动时,他又矛盾地希望两者毫无瓜葛。

欢呼伴着乐声从店外传来,郑霄推开窗,探头向外望去,原来是舞龙的队伍来了!

“小心。”眼看郑霄脚步虚飘差点踩空楼梯,月泉淮一手揽起木施上搭着的披袍,一手搂住郑霄腰肢,帮她稳住了身形。

店主看二人下来,也是眼前一亮,夸赞发自内心“二位可真无比般配。这件衣服原本是水隹先生定制的,今早却临时取消订单,但依然付了款。没想到二位穿上如此合身。”

“哈哈哈,当然是因为我天生丽质,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郑霄只觉得有人撑着自己舒服多了,直接靠在了月泉淮身上。

“把我们原来的衣服送到月泉宗。”月泉淮低头看着怀里的小暖炉,向店长吩咐道。

店长听闻“月泉宗”三个字后,依然保持客气的笑容,顺水推舟道:“既然如此有缘,这套衣服就当作礼物赠予二位了。”

“哦!谢谢啦。”郑霄仰头看向月泉淮,“我要看舞龙!我要去点灯放炮!”

“好。”月泉淮配合着郑霄的步伐,走进人群之中,向灯火通明处行进。

正当舞龙表演达到高潮时,一道璀璨金光划破夜幕,与激越鼓乐交织在一起。一条数十米长的金色巨龙赫然出现,龙头威严庄重,眼睛炯炯有神,龙身鳞片熠熠生辉。

“好!”郑霄鼓掌呐喊。龙头带动龙身辗转腾挪,时而凌空傲立,直指苍穹;时而低俯盘绕,宛如戏耍明珠。

郑霄心潮澎湃“我曾见过比这还大气夺目的!”月泉淮的气息喷洒在郑霄耳侧“是什么,比龙还要夺目?”

“是一只鸟!不是凤凰,是——”郑霄的眼中倒映着花灯的斑斓色彩,月泉淮的眼中同样映着一抹暖红。

绚烂的烟花在两人头顶绽放,照亮了月泉淮俊逸的脸庞,郑霄看见那张好看的唇瓣不断张合,慢慢说着什么。

她摇了摇头,双手拢成喇叭状贴近耳朵,示意月泉淮靠近说话。月泉淮却直接拉了她的一只手,贴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掌心痒痒的,郑霄又羞又恼,这哪能摸得出来在说什么。何况这种情况,怎么会有心思在辨认上。

喧嚣的人群与声势巨大的烟花只不过是掩盖她疯狂心跳的帷幕,郑霄心中一片空白,心脏的温度蔓延至每一个指尖。

直到烟花谢幕,她才后知后觉地感到遗憾,希望表演再长久一些。月泉淮放下了她的手,但却并未松开,紧紧握着,“我们去放灯。”

在被冰封的湖面上,一盏又一盏孔明灯悠悠升起,此处正是举行放灯仪式的场所。

郑霄在内心涌动的愿望中反复筛选,但直到她与月泉淮一同站立在桌案前,手持毛笔准备动笔时,仍犹疑不决。

她凝视着月泉淮挥毫,试图从中找寻些许启示灵感,然而,月泉淮写出的四个字却是“所愿皆成”。

“这不相当于许了千百个愿望,能实现吗?”郑霄压了压月泉淮披在自己肩上的裘袍,无奈地接过笔。

“愿望终究是由我自己实现,本不求天,许多少都一样。”月泉淮将双手轻轻搭在郑霄的肩头,帮她稳固住宽大的外袍,目光深邃而专注地锁定在她的笔尖之上。

郑霄再度陷入沉思,良久之后,她果断提笔,流畅写下了“长命百岁”。稍作停顿后,她在右侧慎重地添上了“我和宗主”。

待墨迹干涸,她满意地看向月泉淮,仿佛在邀功。月泉淮微微倾身,在她耳边低语:“要写上名字。”

郑霄听后挥笔落下一点,瞬即意识到自己如今的身份是“青云”,不再是“郑霄”。立马灵巧地调整了笔势,顺利题下了名字。

随着灯芯被点燃,孔明灯在手中变得越来越轻。郑霄将手中的灯举高,又喊月泉淮扶住灯笼上半“我喊一二三,我们就一起松手。”

她狡黠地没有数一二,停顿两秒后直接喊出“三”,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郑霄在恍惚中松开了手。这一瞬间的默契让她想到了从前,只属于自己的大哥,而非万人所需的宗主。

两人共同目送孔明灯缓缓上升,直至消失在繁星灯火中。

“宗主舞剑的样子,比舞龙还要精彩绝伦上万倍。”郑霄靠在月泉淮怀中,一字一字慢慢吐出。

即使过去了八年,月泉淮依然能够一眼辨认出郑霄的笔迹。毕竟,郑霄的字是他亲手教的,每一笔起承转合都出如同自他手。

感觉到郑霄全部的重量都依靠在了自己身上,月泉淮听着怀中平稳的呼吸声,发现小侍卫竟放心地睡着了。

他仰头望向天空,满天的孔明灯铺满夜空,仿若星河鹊桥,架起两端。

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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